说着举起沈知意那双白嫩如玉的手——上面赫然是用胭脂画的“茧子”!
沈知意差点没绷住笑:这丫头什麽时候学的这手?
太後气得直哆嗦:“那经书呢?”
“昨儿夜里走水,”陆昭昭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烧了。”
养心殿里,大太监江海战战兢兢汇报长春宫的遭遇。
“惠妃娘娘今早又被罚跪了。”
齐钰头也不擡:“跪了多久?”
“刚摆好蒲团,娘娘就说头晕,躺着听完了训话。”
皇帝嘴角微扬:“太後呢?”
“气得摔了最爱的那套粉彩茶具!”
“嗯。”齐钰批完最後一本奏折,“把暹罗进贡的那套翡翠茶具送去慈宁宫。”
江海:陛下这是劝架还是拱火啊?
夜深人静时,陆昭昭边泡脚边嘀咕:“主子,陛下到底站哪边的啊?”
沈知意慢悠悠地绣着小肚兜:“他站棋局外边。”
“啊?”
“下棋的人,怎麽会帮棋子呢?”沈知意咬断线头,“不过,”她突然笑得狡黠,“怀孕这颗棋子,最不容易被吃掉。”
陆昭昭恍然大悟:难怪主子最近动不动就喊“本宫头晕”!
次日清晨,太後又双叒叕来了。这回老太太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太医要查安胎药。
陆昭昭眼疾手快地把药渣倒进花盆:“哎呀手滑!”
太後刚要发作,突然听见外头喊:“陛下驾到——”
即使齐钰来了,也没有挡住这个老太婆作妖。
“惠妃!”太後那嗓子一出来,陆昭昭手里的帕子差点没拿住。
老太太今日这身绛紫色宫装,配上那张拉得老长的脸,活像颗行走的蔫茄子。
扶着她的老嬷嬷更是绝,眉毛画得跟两条黑毛虫似的,一抖一抖地跟着主子的话打拍子。
当然陆昭昭只能暗自腹诽这些话。
而沈知意的反应堪称教科书级别。
只见她睫毛一颤,眼眶说红就红,连鼻尖都恰到好处地泛起微红。
陆昭昭暗地里直咂舌——主子这套“小白花三件套”(绞帕子+咬嘴唇+眼眶含泪)真是练到出神入化了。
“太後教训的是,臣妾只是……”沈知意声音轻得跟蚊子哼似的,手指把帕子绞得都快抽丝了。
陆昭昭偷偷瞥了眼那帕子,哟,还是特制的加厚版!
就说上次主子怎麽让她在帕子里缝了三层棉布。
太後冷笑:“只是什麽?学那苏贵人,整日里兴风作浪,最後落得个什麽下场?”
陆昭昭在心里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这老太太骂人还带拉踩的!
沈知意突然来了个高难度动作——边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表情,边让眼泪要掉不掉地在眼眶里打转:“臣妾知错了,哎哟!”沈知意突然身子一晃。
陆昭昭一个箭步冲上去,专业得像个捧哏的:“娘娘!您怎麽了?是不是又头晕了?”
说着狠掐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但效果拔群,两滴热泪说掉就掉。
馀光瞥见张叙在房梁上记笔记的样子,陆昭昭突然有点担心——这闷葫芦该不会真学这招去吧?
太後被这主仆二人的演技震得一时语塞。
陆昭昭趁机又添了把火,带着哭腔喊:“太医说主子这胎最忌忧思,要是动了胎气……”说着故意瞟了眼太後。
躲在暗处的张叙默默更新笔记:重点:配合眼神暗示效果更佳!
“够了!”太後气得直喘,“装模作样!”
齐钰终于掀起眼皮:“母後,惠妃身子重!”
“重什麽重!”太後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哀家怀你的时候,临産前还在给先帝抄佛经!”
皇帝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所以儿臣出生时瘦得像猫崽。”
太後没搭理皇帝,她突然俯身,用只有沈知意能听见的声音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查什麽!梅妃怎麽死的,难道你想步她後尘?”
沈知意瞳孔微缩,面上却更柔弱了:“太後,臣妾真的只是……”
“只是好奇而已!”沈知意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臣妾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哪敢打听那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