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齐琮呛得满脸通红,“谁要娶那些木头美人!”
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突然凑近她耳边:“要不……咱们私奔吧?像话本子那样!”
少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沅沅的耳尖瞬间红得像她最爱的糖葫芦。正要开口,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啪!”
半片青瓦砸在窗台下,碎成几瓣。两人惊恐擡头,只见月光勾勒出屋顶上两个纠缠的身影:
“侯爷!太子殿下都十六了!”
“就是六十岁也别想拐我闺女!”
“您当年不也……”
“闭嘴!”
张叙的剑鞘和林宴的佩刀撞出几点火星,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莺。
齐琮和张沅沅两个当事人捂着嘴偷摸摸弯着腰离开了!
春分这日,长春宫的梨树缀满花苞。齐琮蹲在树下挖了个深坑,小心翼翼埋下一坛杏仁酥。
“等沅沅及笄就挖出来。”他拍去手上的泥土,转头对抱剑而立的张澈郑重道,“到时候我要……”
“要什麽?”张澈挑眉。少年身形已初现挺拔之姿,月光下的侧脸像极了当年在産房外提剑守候的张叙。
齐琮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得意地晃了晃:“请平南侯指点《防狼手册》最後一章。”
他压低声音:“我让林宴偷抄来的,听说叫《如何当个好女婿》?”
张澈嘴角抽了抽:“殿下确定要现在讨论这个?”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不远处的假山——月光将某人抱剑而立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风忽起,满树梨花“簌簌”作响。纷纷扬扬的花瓣中,隐约传来陆昭昭的喊声:“沅沅!别爬那麽高!”
齐琮仰头望去,只见沅沅正坐在梨树最高处的枝丫上晃着腿,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
月光穿过花枝,在她鹅黄色的裙裾上投下斑驳光影,宛如十年前那个满月宴上被衆人争相逗弄的小女婴。
“接着!”少女突然扬手抛下个物件。
齐琮手忙脚乱接住——是块绣着歪歪扭扭梨花的帕子,角落里还绣着“琮”字,针脚丑得颇有陆昭昭当年的风范。
假山後的阴影动了动,传来剑鞘撞上太湖石的闷响。
张澈扶额长叹,认命地往那边走去——看来今晚又得替太子殿下挡刀了。
檐角铜铃被夜风惊动,“叮铃”声穿过重重殿宇。
长春宫的灯火次第亮起,映照着树下少年微红的耳根,与枝头少女狡黠的笑颜。
——————(我是故事即将结尾分界线)
陆昭昭昏迷的那天,长春宫的梨树突然落了一地白花。
“怎麽回事?”张叙抱着妻子冲进寝殿,声音抖得不成调,“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
沈知意一把掀开陆昭昭的眼皮,指尖在她腕间一按:“脉象平稳,倒像是睡着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陆昭昭猛地睁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滴滴作响的监护仪。
“醒了?”护士惊喜地按铃,“陆小姐昏迷三天了!”
陆昭昭怔怔地看着自己插着针管的手背——纤细苍白,没有常年执笔留下的茧子,更没有张叙送的那枚鸳鸯戒指。
“我……的丈夫呢?”她哑着嗓子问。
护士一脸莫名:“嗯?资料上显示您未婚啊。”
陆昭昭疯了似的翻找手机。日期显示2017年,她穿书前的最後记忆。
微博热搜还挂着#某明星出轨#,冰箱里剩着半盒没吃完的外卖。
“张叙!沈知意!齐琮!”她颤抖着搜索这些名字,只有无关的历史人物词条。
书架上那本《凤舞九天》静静躺着,翻开扉页,她当年吐槽的便利贴还在:“女主太蠢了!要是我穿成……”
泪水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陆昭昭试遍了所有方法:
跳进喷水池(被保安拽出来);
撞墙(只收获了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