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这确实是长春宫上月领的料子!
陆昭昭急得直拽沈知意衣袖:这栽赃太狠了!
“陛下。”沈知意突然轻笑出声,“臣妾若真要灭口,何必用自己宫里的料子?更何况!”
她突然逼近安嫔:“安嫔说听见本宫密谋,那请问——”
“臣妾是几时去的冷宫?走的哪条路?说的第一句话是什麽?单凭一块料子说不了什麽吧!谁不知道长春宫现在和冷宫没什麽区别,给的料子又怎麽能好到哪去呢?这种货色怕是宫女也用得起吧!”
沈知意眼神轻蔑,神情冷淡。
看得在场衆人,特别是齐钰,脸色一僵。
安嫔神情立刻有些慌乱,这贱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她压根儿没想到这几个月昭嫔居然失宠到这般田地,而苏婉如也未曾告诉她。
她支吾道:“昨丶昨夜子时,你说丶说要下红花……”
“呵,子时,在冷宫门口,正好被你听见?!”沈知意转身向齐钰行礼,“昨天入夜,臣妾从未出过长春宫,这点……”
“陛下应该知道吧!”话音刚落,沈知意擡头就这麽毫不避讳的看着齐钰,仿佛在告诉他“我知道长春宫有暗卫,就看你帮不帮我了!”
陆昭昭疯狂点头:娘娘威武!
齐钰蹙眉,他没想到沈知意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但他没有回答。
沈知意冷笑一声,突然拽过安嫔的手:“安嫔这指甲缝里,怎麽还有股火油味?”
安嫔猛地抽回手:“你胡说什麽!”
陆昭昭适当加把柴:“总不能冷宫人手不足,安嫔娘娘连放火都要自己动手吧!”
齐钰眼神一厉:“太医!验她的手!”
王太医战战兢兢上前一闻:“回陛下,确实有石脂水的气味!”
“陛下明鉴!”沈知意跪得笔直,“冷宫走水是安嫔自导自演!她先让含翠下药栽赃臣妾,再假装受害者!”
“你血口喷人!”安嫔尖叫着要扑上来,却被侍卫按住。
当安嫔被拖出去时,她突然回头狞笑:“沈知意!你以为赢了?陛下早就……”
“堵上她的嘴!”齐钰厉声打断,却还是晚了一步。
沈知意心头剧震——陛下早就什麽?!
陆昭昭看着沈知意瞬间冷峻的神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娘娘,苏贵人那……”陆昭昭扯了扯沈知意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着,虽然冷宫放火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苏贵人被人下药的事情还没解决!
沈知意缓过神来,刚要说话,便听见齐钰突然说道:“既然给苏贵人下药和冷宫放火皆为安嫔所为,即日起,贬安嫔为庶人,终生不得出冷宫!”
沈知意不解,刚要开口质问齐钰为何不彻查苏婉如被下药一事,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冷峻的背影。
不对劲。
沈知意微微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皇上明明知道安嫔不是下药之人,为何要匆匆结案?
回到长春宫後,沈知意坐在烛火前,盯着摇曳的烛光出神。
陆昭昭端来热茶,小声嘀咕:“娘娘,您说陛下这是唱的哪一出?”
“本宫也不知……”沈知意话未说完,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烛火竟渐渐模糊起来。
她下意识地扶住桌角,却发现自己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