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突然俯身逼近:“陆昭昭,如果现在让你选——”
“啊?”
“是继续当长春宫的小丫鬟,还是去给张叙当管家婆?”
陆昭昭“腾”地红了脸:“娘娘!谁要当管家婆啊!”
“那就是选前者?”沈知意作势要起身,“正好,本宫觉得我那表弟不错,明日就给你和……”
“等等!”陆昭昭一把拽住主子衣袖,“那个您表弟他吃瓜子吐皮吗?”
沈知意:“???”
“奴婢是说……”陆昭昭揪着衣角,“张大人虽然面瘫丶话少丶总爱突然出现吓人!”
沈知意掰着手指数:“还有腰间常年挂凶器丶汇报工作像报丧!”
“但他记得奴婢不吃香菜!”陆昭昭突然大声宣布,“上回宫宴,他偷偷把奴婢碗里的香菜都挑走了!”
窗外的暗卫甲:“头儿居然干过这种事?!”
暗卫乙:“难怪那阵子总看他研究香菜。”
沈知意突然正色:“陆昭昭,你可知喜欢一个人什麽感觉?”
小丫鬟歪着头:“就像看到最後一块桂花糕被人抢走?”
“再想。”
“像发现主子偷喝我的酸梅汤?”
“再想!”
陆昭昭突然福至心灵:“像……像张大人腰间的荷包,明明丑得要死,却舍不得扔?”
沈知意扶额:“本宫是造了什麽孽啊!”
“来,看着本宫的眼睛。”沈知意捧住小丫鬟的脸,“想象一下,若是张叙此刻站在这里……”
“主子别!”陆昭昭捂住眼睛,“奴婢怕做噩梦!”
“……”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想象他穿着喜服,旁边站着新娘子!”
陆昭昭突然放下手,眼圈有点红:“那奴婢就……就往他们交杯酒里掺辣椒粉!”
房梁上的暗卫们集体倒吸冷气:最毒妇人心啊!
沈知意终于放弃治疗:“罢了,你且记住——”
“嗯?”
“若心里难受,就说明……”她突然笑得狡黠,“你栽了。”
陆昭昭如遭雷击:“所丶所以奴婢真的……”
“真的什麽?”
“真的得了绝症?!”
沈知意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是喜欢!喜欢!”
次日清晨,春桃发现陆昭昭顶着黑眼圈在院子里疯狂绣花。
“姐姐这是……”
“第二十二个!”陆昭昭咬牙切齿,“这次一定要绣个比兵部尚书侄女好一百倍的!”
绣绷上,两只歪脖子鸳鸯相依相偎,旁边还绣了行小字:
「谁抢咬谁」
养心殿里批奏折的齐钰突然打了个寒颤。
——————(我是陆昭昭新鸳鸯荷包分界线)
夜深了,长春宫的烛火微微摇曳。
陆昭昭蹲在沈知意脚边,手里攥着那个绣到一半的荷包,突然擡起头:“娘娘,奴婢想明白了。”
沈知意正在翻书的手指一顿:“想明白什麽了?”
“就算奴婢真的……”陆昭昭耳尖发红,声音越来越小,“真的对大人有那麽一点点……”
“一点点什麽?”沈知意故意逗她,“一点点想往他茶里下泻药?”
“不是!”陆昭昭急得直跺脚,“是……”她突然深吸一口气,“但就算有,娘娘在奴婢心里也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