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一顿叽叽喳喳,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几天不来露面,将他全然忘在一旁,躲在房中看别人的那种画也就罢了,她还说“他”索然无味。
比起看他,她宁愿躲在房中看几张画。
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关于“他”的画,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吗?
难怪他放在芥子袋的那本画册虽然被改变了位置,但是并没有太多被翻动过的痕迹。
想必那日她只看了几眼,就“索然无味”地放回去了。
哪里比得过让她足足欣赏了几天几夜的禅宗圣子。
贺流虹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栗,不确定地瞧了一眼他肩上的小红鸟。
难不成这只鸟告状告成了?
不会吧,这对主宠看起来感情也没有这麽好吧。
景雍飞快瞟她一眼,一肚子话到了嘴边,被她这副状况外的样子给堵回去,脸憋得更红,胸口更加急促地起伏着,两只手在袖中攥成了拳头。
她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麽过分的事,她在床榻间反复欺辱他还不够,还转头就对旁人兴趣盎然,难怪从来不肯给他一点他所希冀的温柔,原来是因为他无趣,不值得小心翼翼。
贺流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几遍,得出结论:“小师叔,你情毒又发作了?”
喘得这麽厉害,脸也像是着火了,身体颤抖站立不稳,跟她印象中的几次情毒发作的表现十分相像。
景雍万没想到,她思考半天却问出这麽一句。
他明明是在生气,她却觉得他想要她。
这实在是让他羞愤欲绝。
于是他愤愤地一甩袖,转身回屋。
贺流虹连忙跟上,由于看了几天涩图被涩到头晕眼花,一不小心就踢到门板,脚趾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进了门,景雍就後悔起来,他听见身後传来的动静,想起来上次将她恐吓到的经历。
他如今又没收敛住脾气,害得她惶惶不安。
只是,此时回头主动求和,他仍然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是她先做了那些事,说了那些话,每次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即便留在他身边,也只是为了那最明显的目的,除此之外,与他说什麽做什麽都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他又匆匆往内室走了几步,不愿再让对方看见这副心境动摇心慌意乱的神态。
贺流虹一只脚蹦来蹦去,实在有点累,追不上来去如风的化神期美人,索性就不追了,扶着门框停在原地,提高了声音喊道:“我道歉!小师叔,我道歉!”
那只鸟和它的主人一起回过头,隐隐有所期待地看向她。
她真情实意地说道:“小师叔,我知道我不该为了看黄图忽略你的鸟,但是我这麽做是有原因的。”
景雍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些焦急地追问:“什麽原因?”
贺流虹看天看地,差点急得抓耳挠腮。
都怪她一时情急话说太快了,她也没想好能有什麽说得过去的原因。
看黄图还能有什麽正当原因,色心大发就是唯一的原因。
她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委委屈屈,灵机一动:“因为太想念小师叔美丽迷人的身体,但又不知小师叔何时才能再次同意和我共度良宵,所以我只能通过看一些艺术作品来纾解心中对于小师叔的强烈渴望。”
景雍的耳尖悄悄变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贺流虹把自己说服了,重重点了下头,强调道:“对,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