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的心跳加速,他迅速向西北角移动。就在他即将到达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头顶传来。他猛地擡头,只见一个黑影从厂房屋顶一闪而过。
那个身影太过熟悉,即使只有一瞬间,顾临也能认出——是林修远。
“果然在这里。。。”顾临眯起眼睛,迅速改变方向,决定先追踪林修远。
他攀上一段铁梯,悄无声息地登上屋顶。
月光下,林修远的身影正快速向工厂中央移动,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受伤的人。
顾临跟了上去,保持安全距离。
他看见林修远在屋顶的一个通风口前停下,从背包里取出什麽东西放了进去。
几秒钟後,工厂内部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慌乱的喊叫声。
“气体泄漏!快撤!”
顾临瞬间明白了林修远的计划,随即立刻通过耳机通知小李:“注意,工厂内即将发生混乱,准备接应!”
就在这时,林修远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顾临藏身的位置。
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昏暗的光线,顾临也能感觉到对方嘴角那抹熟悉的丶挑衅的微笑。
“被发现了吗。。。”顾临握紧了手枪,却没有举起来。两人隔空对视,时间仿佛凝固。
林修远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然後突然从屋顶一跃而下,消失在工厂内部。
顾临咒骂一声,立刻追了上去。当他赶到林修远跳下的位置时,只看到一根绳索在风中轻轻摇晃。
工厂内部已经乱成一团。顾临顺着绳索滑下,落地後立刻隐蔽在一堆废弃机器後面。
透过缝隙,他看到几名蒙面人正慌乱地向出口跑去,而林修远则趁机潜入了关押老周的房间。
“行动!”顾临对着对讲机下令,同时冲了出去。他必须赶在林修远带走老周前拦住他们。
当顾临踹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一秒——林修远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的枪却稳稳地指着被绑在中间的老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来得正好,顾警官。”林修远的声音带着戏谑,“我正愁没人见证这一刻呢。”
顾临的枪口对准了林修远:“放开他,林修远。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林修远轻笑一声:“逃?我为什麽要逃?”他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倒是你,顾警官,擅自行动,没有搜查令就闯入私人领地。。。这可不符合程序正义啊。”
“少废话!”顾临向前一步,“放下武器!或者…!”
“或者怎样?”林修远歪着头,“你要开枪打我?”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不会伤害老周,就像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影子’的人。”
顾临的瞳孔微微收缩。林修远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疑虑——他一直无法确定林修远与“影子”组织的真实关系。
“证明给我看。”顾临保持着射击姿势,“放开老周,然後我们好好谈谈。”
林修远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後耸耸肩:“好吧,既然你这麽诚恳。。。”他慢慢放下枪,却在最後一刻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房间角落的一个监控摄像头。
“砰!”
枪声在封闭的空间内震耳欲聋。摄像头应声而碎,与此同时,工厂的灯光全部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该死!”顾临本能地扑向记忆中老周的位置,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身体。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顾临立刻用手肘压制住对方,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时僵住了。
“这麽热情啊,顾警官。”林修远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顾临的脸颊,“不过现在可不是亲热的时候。”
顾临正要反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林修远猛地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嘘。。。正主来了。”林修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被粗暴地踢开,几道手电光扫过房间。
“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
“分头找!不能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修远这才松开顾临。黑暗中,顾临感觉到林修远往他手里塞了什麽东西——是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