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震惊,她身上除了衣物上的皂角味,并没有任何香味。
也不知道她与简茂到底是个什麽缘分,身体丶乃至床笫之间竟能契合到这等地步,匪夷所思!
似他们这般,若是离了对方,以後还能将就谁呢?
“我与你做个外室罢,做妾就免了。”陈良撑起身躯,望着黑暗中简茂那看不清表情的脸说道。
简茂闻言定定地注视陈良许久,说道:
“依你。”
陈良听了,嘴角扯了一下,忙又抚平。
凑过头又开始细细亲吻起简茂的唇瓣来,见其半晌不为所动,便低头往下含住他的喉结又吮又咬。
简茂忍无可忍,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远去好一阵,金鈎晃动的声音才堪堪止住。
简茂随陈良坐起身,扶住她的肩膀,还在不住地流连轻吻她的脖颈丶後背:
“天亮再走,我送你回去。”
沙哑的气息喷洒在後背,陈良努力忽视皮肤被激起的颤栗。
拂开简茂双手,掀开帐幔,一件件穿好衣物。
边盘头发,边说:“我明日还有事,耽搁不得。”
走到床边托起简茂下巴,‘啵’地留下一记重吻,便转身离去了。
简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帐内还残留着馨香,想着缠绵时应下的事,懊悔不已。
他想将她长久地留在身边,往後不再分离。
外室无名无分,不能与他同居一处,如何能够?
待他过几日再去寻她,与她分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次日上衙办公,不时有视线扫过简茂脖子,弄得简茂不明所以。
见张仲又偷瞄过来,便叫住他:
“鬼鬼祟祟的!看什麽?”
张仲挠挠脸,有点扭捏地说道:
“许是今年蚊虫太厉害,大人脖子上被咬了好大个包。”
简茂闻言,摸着未被交领覆住的地方,不知想起什麽,蓦地黑下脸来。
“尔等太闲,便去将旧年档案整理一遍,不要整日拉长脖子,东张西望,不务正业!”
衆人闻言,缩起脖子,果然都开始认真办公。
傍晚下值,张仲见左右无人,凑到王春身旁挤眉弄眼一番。
王春皱眉看他作怪,手有点痒。
“好好说话!”
“大人脖子上那个,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不是说蚊虫叮咬吗?晚间我还得去给大人送点防蚊虫的药。”
张仲有几分得意,这些没成亲的单身汉就是驽钝,不比他这个儿子都有了的男人,门清!
昨夜他轮值守卫巡逻,隐隐听得郎君房间传出几声动静,他站在院中询问郎君,还被呵斥了,弄得他甚是委屈。
今早看见郎君脖子上明显的痕迹,他才恍然大悟,他家清正守礼丶不近女色的郎君竟然私下有了相好的女子!
张仲咧开大嘴,指着王春笑道:
“傻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