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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落雪（第2页）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卓月又恢复了往常模样，被药泉泡的全身发红，脸上像涂了浅浅的胭脂，他媚眼如丝眨眨眼，红唇吐出暧昧的声音，“啊呀呀！我家小之亭在担心我呢！真~令~我~感~动。”

叶之亭满头黑线，一个激动跳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兄弟，你是个男人，别突然变得这麽嗯……妖孽。”

卓月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你怎麽还是这麽，算了，不教坏小孩子。”他趴在石头上，腰肢软弱无骨，“我们本来就是妖族嘛！何况我就是蛇嘛！被皮相蛊惑的人才有问题吧！你说是不是啊？”

叶之亭叹气，身上围了一条毛巾，将换洗衣物拿进来穿上，看到卓月还在趴着，就扔了一件衣服在他身上。

卓月缓缓从药泉披衣起来。“你师傅和姬揽玉还在谈事吧，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岛主是真的有办法救我师傅吗？”叶之亭问。

卓月摇头，双手摊开，“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谁也没告诉我。”

叶之亭叹气，“要是我能帮上什麽忙就好了。”

感受手上的软绵，叶之亭整张脸被卓月搓了好几把，他手上动作不停，不断感慨道，“这麽好的小徒弟，为什麽我没有遇到啊！讨厌，都被泽生这个家夥碰上了。”

叶之亭挣扎了几遍，根本没办法躲开，只能乖乖被摸。

卓月嘿嘿一笑，“我们蛇族最擅长缠绕啦！乖乖，别挣扎了。好好享受吧！”

“你开心就好！”说完又被摸了一把。

叶之亭：……这个家夥是摸上头了吗？

这段时间，叶之亭总觉得卓月过于黏自己了。

“晚上咱们一起睡吧，小之亭。”

“离我太远啦，我要和小之亭一个桌子吃饭。”

“小之亭，一起去打雪仗吗？”

……

一连好几天，师傅和岛主姬揽玉都没有出现。叶之亭偶尔会问卓月师傅的身体如何了。每当这时，卓月总会岔开话题搪塞过去。

今天卓月却说：“之亭，我带你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叶之亭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这里有他的师傅，他要等他回来，哪怕师傅终究无法逃开他的劫也没关系，作为徒弟他会送师傅最後一程。

“这样啊，没关系，我随便说的。”卓月神色落寞了下去，然後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走到房间，就感受到身後的动静。

“你後悔了吗？卓月。”姬揽玉站在他身後。

卓月不言。

“我知道这样做，或许对那个孩子很不公平，但这也是泽生最後的机会了。”姬揽玉叹息。“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今天的路吗？”

卓月的手垂了下去，闭上双眼，“我明白了，什麽时候开始？”

“七日後。”

卓月转身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泽生知道吗？这也是他的选择吗？”

姬揽玉停下脚步，她也回头望着他，眼神复杂，不语。

卓月了然，他冷笑一声，开门进去。

姬揽玉走到外面，忘忧岛终年大雪，风吹起她的长发，雪如刀刃割向她的肌肤，在这样的坏境下长大，其实早已铸造出一颗铁石心肠。她的身体远不是光靠人体的温度就能温暖她的程度。

走到自己的密室，姬揽玉看着入定的泽生，她温柔地说：“卓月还是小孩子脾气，也只有云读愿意惯着他的小性子了。”

她知道泽生现在不会听到自己说的话，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她的心里话，“泽生，当年我也曾问过你是否愿意与我双修，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始终不明白为什麽，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追求无上大道，还有什麽可求呢？直到那天你看着你徒弟的目光，原来你也是会爱一个人的。”

看着泽生的面容，姬揽玉靠近他，带着恶意般地靠近他，“你会把你的弟子当做斩情丝的人吗？会的话你会死，不会的话，他会死，你会怎麽选呢？”

姬揽玉拿出阴阳轮回镜，手指轻轻摩挲着，“没关系，它会为你们作出抉择。”

外面风雪交加，无忧岛被雪覆盖的地面上，仿佛被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衣，提前为即将到来的明天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