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被离笙剑招划破的伤口,这次不再让步,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比当年她掩护他离开时候伤得更重,墨澜决心要先制住她。
他故意留了破绽,师妹便上了当,他瞅准机会,封住她周身妖力。不顾离笙的挣扎,强行抱她回了房间,让她陷入了沉睡。
“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吗?”墨澜低喃。
她被墨澜困在三瑕居日子里,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三瑕居是师傅亲手建造,一草一木皆寻了最好的材料,灵气充足。
“师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弄来。”
墨澜一说话,离笙就避开他,或者回房间睡觉。
“笙儿。”
离笙停下脚步,每次师兄生气的时候才会这麽叫她。她瞥了他一眼,冷笑。
“你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能离开三瑕居。”
“笙儿,师兄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墨澜抓着她的手臂,“我没想过要害死师傅,真的是事急从权。当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快不行了,师傅他为了救你所以耗尽了剩馀的妖力。”
他看到她的身体晃了一下,顿了顿继续,“妖丹,是师傅留给下一任三瑕居的主人的,若是你想要。”他拿出那枚内丹,放在她掌心。
“你觉得我是因为妖丹才会和你分道扬镳的吗?师兄!”离笙举起那枚妖丹,嗤笑道,“这不是你挖出了师傅妖丹的理由。”
墨澜双手托起她的下颌,双目对视,“师妹,师傅也想要在最後帮我们走最後一段路,作为师傅的弟子,我会答应他的任何请求。你知道吗?你也会这麽做的对不对?”
离笙挣脱不开他,目光空洞无物,顺从地按照他的话答,“是的,我也会答应师傅的任何请求。”
墨澜笑了,他的手放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师妹,我知道你一定回理解我的,我,”他猛地推开了她。
离笙手中的匕首还在滴着血。
“师兄,我还是没有办法不恨你。”她说完把匕首抵在颈侧,“一切都会结束的。”
血喷涌而出,离笙倒在了地上。
满眼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
“师妹,师妹,你撑住,别死,别死,笙儿,别死。”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为她止血,却看着她慢慢闭上了眼。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离笙从回忆中抽离,“你要小心,叶之亭,你们是被天道所排斥的。所以,不论将来发生什麽都有可能。”她将那枚荷包递给叶之亭。
阿止接过看向她。
“东西还你了,我们因果已尽。此生应该不会再见了。”她泡好茶递给叶之亭,“祝你们,一路顺遂。”
阿止一饮而尽,这次他出了三瑕居没有回头。
“都是孽,都是债,师兄,我们也该道别了。”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如他记忆中温柔对他笑着。
“离笙,师妹。”墨澜看着对方逐渐消散的身体,他扑上去想要维持住她的形态。
“师兄,离笙只是你的执念,放下吧,她已经离去了。”
“所以,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墨澜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师兄,这些年我扮演了太多次的离笙姑娘,哪怕继承了她的记忆,我知道我始终不是她,我只是承载了她的记忆和你执念的木偶,不过我终于可以自由了。”她笑着迎接自己的死亡,没有什麽能比此刻,让她能感受到,她只是她自己,不是被困在这里的某个人。
“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师妹她一直没有原谅我。”墨澜放声大笑,看着身体消散之後剩下的那具木偶,他拿起木偶进了房间,整个三瑕居传来关门的声音,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不曾有任何人发现过它存在过的痕迹。
“阿止,咱们这麽过去,会不会被瓮中捉鼈啊?”叶之亭托腮。
阿止停下脚步,“谁说我没有准备的?”
叶之亭还在等他说下他的计划,就看阿止进了一家花楼。
白日楼里没有那麽多人,只有零星几个洒扫的仆役。
“我想请几位楼里的姑娘公子。”他话音刚落,就掏出一包金子放在桌上。仆役看到,立马请了楼里的管事过来。
老鸨也是听管事说楼里来了位大贵客,急忙爬起来拾掇了一番见客。对方能出这麽高的银钱,肯定干的活儿也不一般。
她得好好盘算盘算如何能赚到这笔银子,还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才是。
“哟~这位客官,咱们楼里的姑娘公子还在休息呢!您是有什麽事儿啊?”老鸨勾起唇,靠近贵客,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叶之亭捂住眼睛,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阿止不动声色地说:“我家公子想要在家里招待客人,听闻姑姑家的孩子们乖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老鸨犹疑了一下,“不知您家老爷是哪位?”
“正是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