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先跪下请罪,“是奴婢不好,没有将事情说明白。”
春阳也跟着跪下,“娘娘想请殿下一起用膳的事,都怪奴才没有告知殿下。”
席泽毓有些窘迫看着妻子,闭了闭眼,“你们先出去吧。”
书房的门关上之後,还不等席泽毓开口,就听太子妃笑着说:“原来殿下这麽担心我。”
那一刻,席泽毓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他眼前的小姑娘也这麽对他笑着,他一辈子想要真正守护的人不多,面前这个是他最後的底线。
任何人不得触犯的逆鳞。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席泽毓说完自己也愣住了,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欲望的地方,哪怕心里对冷灼华有好感,但他知道这可能不是情。
可如果不是情,那此刻的心意又是什麽?他问自己。
不仅是席泽毓,连冷灼华也怔住了,她以为这份夫妻缘分不过是殿下权衡利弊後的选择,现在她不确认了。
“怀瑾,没有给我添麻烦。”
可能是第一次这麽唤他的字,冷灼华的声音没有那麽大,却重重地刻在了席泽毓的心上。
两人很有默契地揭过。
“那我们一起用晚膳。”
“我们一起回去给母亲贺寿。”
话落两人都笑了。
“那我们以後有事可以先商量。”
席泽毓想到自己居然生气走开,就一阵後悔。想必灼华心里必定是受了委屈,不然不会去让人请他用膳,想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怀瑾,我从未对人动心,性子也冷淡,若是有不妥之处,还请你不要怪罪。”
冷灼华不知道将来如何,但他们已是夫妻,那麽很多事,最好顺其自然。
“我知道了,给母亲的贺礼春阳已经准备好了,去慈济寺的日子也已经定下来了,你看看有哪些物品需要带上,往回也得七八日。”
因着新国师觐见陛下,还要为父皇诊治,原本祈福之事便落在了他们身上。
“你不必担心,凡事有我。”
席泽毓握住妻子的手腕。
“妾身知道了,对了,怀瑾,那位国师,”
冷灼华曾远远看过一眼那位人人口中的新任国师,虽为女子之身,行为做事却胜过男子。不免让她心生几分好奇。
“芙蓉也对那位叶姑娘好奇吗?”
席泽毓知道,自从新国师进宫之後,天钦楼的童子们都被遣出了宫门。宫中上下都在传这位新国师的性子冷清不易近人,所以才会将侍候过谢国师的童子们都赶走,但以他对父皇的了解,恐怕这是新国师不得已的做法。
冷灼华点头,“妾身听了些关于这位叶姑娘的事,若是有机会的话也想请教一二。”
“需要过段时间,父皇身体不适,叶姑娘应该还在为陛下治疗。”
席泽毓也不瞒她。
“父皇的情况很严重吗?”
席泽毓没有立即回答,“谢国师也对父皇的病情很是棘手。就看这位叶姑娘,到底有几分本事了。”
“殿下不必过于担忧,妾身听闻这位叶姑娘主要修习的就是医理,陛下的病情不一定没有解决的办法。”
冷灼华随手沏了杯茶,递给席泽毓。
接过妻子的茶放在一边,席泽毓将人按在椅子上,“坐下说。”
“芙蓉陪我一起下下棋吧。”
“好。”
天钦楼里。
叶之亭将百岁丹的药方毁去。
啓明帝的身体服用改良之後的百岁丹,只能暂缓衰老。若是继续服用,药效会逐步降低,可是停止服用的话,怕是撑不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