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你赶紧走,不要逗留。”他想了想,又将这几日准备的礼物交给春阳,“这个,给太子妃和孩子们。”
“是,殿下。”春阳只好立即起身离去。
“不知道芙蓉喜不喜欢?”席泽毓喝完茶後坐在椅子上假寐了片刻,忽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倏然睁开双眼,站起身取下墙上的宝剑。
“动手!”
两个字落下,书房的门和窗被破开,几个人拿着武器直冲向席泽毓。
冷灼华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想要让他躲开,就被惊醒过来。
她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大喘着气想要喊人,却发现怎麽也发不出声音,如同刚刚在梦中一样无力。
外面听到动静的菱花进来,就看到了被摔碎的杯子,她快跑过去,握着娘娘的手,“娘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做了噩梦?”
冷灼华流下眼泪,比划了半天,旁边的桂月想到了什麽,取来了纸笔给娘娘。
只见她写下了几个字:快去救太子殿下!
菱花和月桂对视一眼,“娘娘,殿下还没有回来,是遇到什麽事了吗?”
冷灼华想起了春阳,又在纸上继续写道:春阳回来了吗?
“娘娘,春阳应该和殿下一起回来的,但殿下没有回来,春阳也不会”
门外前来报信的小太监焦急地唤菱花,“姑姑,您能出来一趟吗?”
菱花得到冷灼华允许後才转身出去,她一出门就见是春阳常使唤的小太监,她记得是叫洪峰这个名字。
他左右望了一眼,附耳在菱花耳边说了一番,菱花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春阳他怎麽样了?”
“师傅现在被陛下严加审问了,奴能过来,还是因为姜总管网开一面,让我过来报个信。”
菱花听後拿不准主意,“你随我来,我带你先去见娘娘。”
冷灼华将梦中的场景写了个七七八八,桂月陪着她劝说了好一会儿,太子妃这才稍稍安了心。
菱花领着洪峰进来,让洪峰将刚刚说给她的话,重新又复述了一遍。
冷灼话听完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她死死攥紧宣纸。
原来悲伤到最深处是哭不出来的。
“娘娘,您还有两个小殿下,不要为一时的悲愤损了身体,何况春阳还在,明日,明日叶国师也会过来,娘娘您要撑住。”
冷灼华双眼失神地看向桂月,终于哭了出来。
母子心意相通,两个小殿下也从睡梦中惊醒,哭了起来。
翌日。
叶之亭站在门外,被早已候在外面的菱花接了进去。
“太子妃身子还好?”
菱花低了下头,恭敬地回答,“娘娘她,不太好。”
因刚生完小殿下,冷灼华一直在房间里,她脸色苍白,眼角都是红的,分明就是刚哭过。
见叶之亭进来,冷灼华半靠着,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指着自己的喉咙,挥挥手,将纸上的字给她看。
叶之亭走上前,坐在床旁边,拉过她的手臂细细诊断。
只见冷灼华写道:辛苦叶姑娘过来了。
叶之亭把她的手放了回去,“你还在坐月子,不要情绪用事,失声只是暂时的,我配几副药给你,喝完就会好。”
冷灼华听完,又写了几个字给她看。
“娘娘,我早就给你批过命,相信我,就算没有太子殿下,您也会,一世无忧。”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小孩,“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吧。”
叶之亭停留的时间不长,大概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
刚出了东宫就见姜总管迎了上来。
“叶姑娘,许久不见了。”
叶之亭每次离开天钦楼都有人在跟着,她非常清楚啓明帝不会让她随便乱走。所以每次带席泽生离开皇宫时,她总会变作男装。
“陛下可有事找我?”叶之亭问。
姜黎只得点点头,“您随奴才来吧,陛下在等您了。”
“三年了,您一直在闭关,除了祈福之外,老奴也许久不曾见过您了。”
“我不爱出远门,也懒得应付。”叶之亭说得是事实,反正啓明帝也不太想她和後宫中人走得太近。
听闻李贵妃多次想要见她,都被啓明帝说她闭关挡了回去。至于她是不是闭关,不过是陛下的一句话而已。
“参见陛下。”
叶之亭行礼,自从她进入殿内後,身後那股被尾随的寒气如蛆附骨,一直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