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九皇兄早就娶了王妃,妾室也不知有多少个了,还在物色美人,甚至还会给他看各种美人画像。席泽生觉得很没意思。
在他看来,世上没有人能比太子妃嫂嫂温柔娴静,也没有人能比师傅长得绝色。
不不不,不能再想师傅的脸了,每次想到师傅,他总觉得这是在亵渎师傅。
“家里没有人和我提过,不过,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正好不用耽误人家。”席泽生回答。
王石弹了下他的脑袋,“你呀,家里人不管你,你自己也不为自己打算啊!”他恨铁不成钢地想。
明白对方误解了,席泽生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虽然我家里人大多不管我,但我皇丶我哥哥和我嫂嫂对我都很好,还有我师傅。”
不过再怎麽解释,在王石心中,都把席泽生想成了一个在大家族里不受宠的小可怜,为了博取一线生计才来这个地方。
後来的一段日子里,席泽生总能受到对方的照顾,两人慢慢也成了知心好友。
这一天,王石匆匆跑来找他,告诉了他一件大事。
“你说什麽?太子殿下怎麽了?”席泽生拼命地摇晃他的肩膀。
王石见他失控的模样,又把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听说太子殿下被害,咱们不远的那个城池已经开始交战了,不久我们也要上战场了。”
“这怎麽可能呢?皇丶太子殿下那麽厉害。”席泽生实在不想相信这个消息。
王石清楚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名声一直很好,但这个消息并非空xue来风,“我知道你崇拜太子殿下,但这个消息是国师占卜出来的。是真的!”
“国师?她亲口说的吗?”
王石点头,起初他也不相信,可既然是国师说的,那就不可能作假。
“是谁,害死了太子殿下,国师有没有说?”
“据说是有朝中奸细和蛮夷里应外合,谋取禹朝疆土,殿下去调查所以身遭不测,至于下手的人是谁还没有定论。”所以王石才会说他们这场战役避无可避。
“我明白了,陛下只是找到了一个开战的理由。”
王石瞪大了双眼,捂住了他的嘴,劝他不要随便乱说话,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只以为泽生是接受了上战场的事,当他看到泽生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杀敌,杀红了眼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下了战场他们二人侥幸活了下来,以前一个帐篷的兄弟死了七七八八。
席泽生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连给他上药的王石都有点心惊胆战。
“你这麽拼命做什麽?还要不要命了?”王石想给他一下,还是没忍心。
席泽生很平静地望了他一眼,“我心里有数,王哥,没那麽容易死。”
王石觉得这孩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後来的很多战役中都证明了他的猜测。
这次战役整整打了五年。
王石刚擡手撩开营帐,就见泽生在烧什麽东西。
五年前那个刚到他肩膀的少年,如今长得比他还高了半个头,身材结实,这些年细嫩的皮肤也在太阳暴晒和战役中变成了小麦色。
“又是心上人寄来的信?”王石打趣他,他知道这个泽生有两个经常给他寄信的人。
四年前,一场场战役中,席泽生就如同阎罗,不知手上染了敌人多少的血,眼神凶狠,有一段时间连他都有点害怕,虽说受了不少伤,席泽生的军功倒是越攒越多,成了年龄最小的千户。
就在王石以为,这孩子已经被战场冲昏了头脑时,两封信寄到了席泽生的手上。王石眼睁睁看他居然留下泪来,然後痛哭出声。
这些年,席泽生一直有根弦死死绷着,这一刻终于松懈了下来。
後来他才从泽生口中得知,那信是他嫂嫂寄来的,信里说她和孩子都很好,让席泽生好好照顾自己,无需为他们担心。
每次拆另一封信时,席泽生却是另一副表情,好几次王石都忍不住打趣他,“明明就是你心上寄来的,你总说是你师傅。要是你师傅的话,你怎麽还会脸红啊?”
“王哥,你别说了,我”席泽生当时接到师傅的信後,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皇兄的事,但师傅只说等他平安归来,她有事要告诉他,席泽生以为是太子皇兄的事,才放下心来。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席泽生问:“什麽事?”
“你说你见过世上最漂亮的人,那你师傅长什麽样子,总可以和我说一下吧?”王石调侃道。
他们曾经聊过,王石听着比他年纪还小的席泽生说,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只觉得这小家夥在吹牛,直到席泽生将对方的外貌描述了个七七八八,王石大致想象了一下对方的容貌,“怎麽可能会有长这麽漂亮的姑娘呢?”
席泽生看他还是不肯相信,心里愤怒极了,寻到合适的时机,席泽生将那幅叶之亭的画像拿了出来,这画是那夜他扶着师傅回去画的,那时他心头一团乱麻,想着师傅的样子就画了下来。好多次他都想销毁掉。
但,舍不得。
“真漂亮!”王石感慨。
所以现在被他这麽一问,席泽生顿时噤了声。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王石揽过泽生,好笑地看着他。
席泽生叹气,他真的不想说什麽了,反正解释过无数遍,对方不相信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