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丶亭。”
叶之亭按了按自己的唇角,点头应了那声‘之亭’。
席泽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脑子里只剩下叶之亭回应他的声音。
身边一股冷香传来,席泽生侧身,就见叶之亭不知何时已坐到他旁边。
对方那张漂亮的不似凡间之人的脸,和他不足一拳的距离,他的脸噌地红了起来,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之亭,我。”
还不等他说话,叶之亭白皙冰凉的掌心捧过他的脸,眼神直直盯着他,呼吸纠缠之间,席泽生的眼神撇开,喉咙不断滚动。
“你额间的印记是谁干的?”
“啊?”席泽生视线对上,“什麽印记?”
叶之亭手指剐蹭额间那块皮肤。
“你真不知道?”
见他眼神空茫疑惑,是真的不清楚怎麽回事後,叶之亭眯了一下眼睛,坐在了距离他稍远些的位置。。
叶之亭退开後,他心里一空,感觉她坐在自己身边,席泽生又心绪不宁。
“你怎麽了,脸这麽红?”叶之亭撑着下颌,好笑地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模样。
她怎麽现在才发现,这小家夥的心思从来都摆在脸上,自己这麽久愣是没发现。
“没,没事,想到之亭说得那个印记,有点担心。”
“只是个印记,没有伤害。你若是担心,明日过来我帮你去掉。”叶之亭没有告诉他,席泽生身上某种神秘的气息越来越重了,对她的诱惑也是。
她不再留人。
“早点回去歇息吧。”她转身就往楼上走。
“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叶之亭脚步停下,她转身。
“之亭,你知道陛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吗?”
闻言她的眼神冷漠,语气也多了平常没有的森寒。
“前种因,後得果。”
说完她就回了楼上。
八年前,那粒将啓明帝从生死边缘拉回的百岁丸,是她消耗了无数珍稀药材炼制。
为了补上药方最重要的那一昧药材——童男童女的的心脏。
她只得取了自己的心头血。
她是半人半蛇之身,受雪岭峰的灵气降生,又有修炼的法力,这才使得啓明帝起死回生。
但人的寿数终是有限,无论多少邪门歪道续命,上天最後都会降下天罚。
叶之亭回到房间不久,她的双腿隐隐又开始变化,不久後,一条布满鳞片的蛇尾搭在地面。
她拖着那条尾巴跌跌撞撞进入密室,整个人泡在池中,才放松下来。
救治啓明帝後,这种违逆天命的做法,使得她开始无法长久站立行走。
或许,有朝一日,再也变不回人的模样。
被人发现之後呢?
只会被当作异类吧?
叶之亭嗤笑一声,沉沉睡去。
席泽生独自走在回青宁宫的路上,魂不守舍地轻抚自己额角的皮肤。
又想到啓明帝身上传来的那股腐烂的臭味,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殿下,原来您在这里!”
来者竟是贴身服侍啓明帝的姜大总管。
“姜公公,是有什麽事吗?”
姜黎呵呵一笑,“是陛下有令,说您这差事办得好,晚间要给您开宴庆功。”
“您不知道,这样的宴会也只有泽毓殿下曾办过呐,想必陛下也相当中意殿下您了。”
席泽生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安,微笑着应下,“多谢父皇的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