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逼迫
冷灼华寻到人时心中无比欢喜,直到叶之亭告诉她,一切早已注定,她一时无法接受爱人无法恢复记忆的事实。
然而在绝望之後就是决绝,也许自己确实不该执着于过去的感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席泽毓告诉她,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冷灼华平静地接受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也许他们会重新走到一起,也许,会因为隔阂会再次分开。但无论结果如何,冷灼华都会坦然去接受这一切。
毕竟,她已经活了两辈子了。
一夜之间,那些执念好像被她轻而易举地放下了,就连冷灼华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席泽毓着急想要告诉她,他即使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也想留在冷灼华和孩子身边时,就见冷灼华抓过他的手,温柔地说:“没关系,未来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想。无论你将来的选择如何,我都尊重你。”
叶之亭骑着马急速前进,坐在身後的是疲惫不堪的‘它’,对方死死搂着叶之亭的腰,遇到颠簸的地方,‘它’还会吐槽几句,“这什麽破地方啊!”然後再沉沉睡去。
等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叶之亭问‘它’,“你昨夜又去什麽地方胡闹了?”
‘它’躺在草地上,翻了个身,“哪有干什麽坏事,明明就是当好人。”
声音很低,叶之亭没有听清。
“你确定这个方向没有问题吗?”
‘它’:……zzz
叶之亭不再赶路,一直到了晚上‘它’才醒来,精神看起来好了一点,却依旧耷拉着身体。
“你那个老相好也不来送你啊!真渣!”
叶之亭叹气,“是我让他别来送的,不然一程又一程,没必要。”
她们赶路走到附近的城里时,就听到席泽生发下诏书,要永久封闭天钦楼,废除国师一职。
这一诏令在民间激起风波,有百姓说陛下这样做会引起天遣,有人却认为这是陛下不想再受制于人做出的反抗。
只是一切都被席泽生发下的第二个诏书打破,诏书上说现任的国师已经病逝,无人可接任国师一职。至此禹朝长达数百年的国师一职被废除,天钦楼也被席泽生亲手封闭。
王石跟在他身後劝道:“陛下,您没必要连这里都封存起来。”
席泽生拒绝了,“不了,留着也没有意义,我不想任何人动她遗留的物品,就算明珩谨记朕的话,後面的其他人,终有一日还是会打开这里。”
王石:我只是担心陛下你连个怀念的地方都没有,算了,他不敢说。
叶之亭她们赶路走得地方越来越偏僻,几乎好几日都遇不到一户人家,连猎户都见不到。越往後走连马都不好走了,叶之亭索性就将它放走了。
参天大树将所有的阳光都挡了下来,里面烟雾缭绕,根本分不清方向,凡人一进入这里,就会被瘴气所伤。可叶之亭她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贪恋地享受这一切。
“这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自从进入这里,‘它’的精神很快开始复原,兴高采烈地到处乱跑。
“你就在这里修炼,最多百年,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叶之亭的双腿突然化作蛇尾,她整个身体也在不断翻滚。
发觉不妙,‘它’想跑过来拦住叶之亭,却被蛇尾一下甩到了旁边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它’猛地吐出一口血,赶紧错开身闪开再次袭来的蛇尾。
叶之亭的脸慢慢布满鳞片。
“叶之亭,你怎麽回事啊?你快停下。”
思绪混乱的叶之亭根本听不到‘它’在讲什麽,仿佛整个人要被撕裂,脑海中被塞进了很多很多的画面碎片,她仿佛被劈成了无数块。
“不要,不要!”
叶之亭难过不已,指甲抓破自己的鳞片。
血留不止。
叶之亭痛得不能自已,头痛得仿佛在被人用斧头劈开一样。
‘它’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它’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丑镜子,叶之亭都要痛死了,你怎麽到现在还不出手啊?”
‘它’大声朝四周喊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等到叶之亭停下後,她早已遍体鳞伤。
“叶之亭?叶老大?叶咸鱼?”
‘它’喊了又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被刚才那一下打得心有馀悸,确认人昏了过去,这才靠近了叶之亭,‘它’把人扶了起来。
就算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当‘它’探知到叶之亭体内灵气若有似无时,还是气得不打一出来。‘它’将叶之亭的手臂甩到一边,仗着对方现在昏迷听不到,又开始数落起来。
“你这个傻瓜,我真是瞎了眼,原以为你比前几个世界要聪明些,谁知道还是这副蠢样子,气死我了,你气死我了。”
‘它’嘴上虽说了一堆埋怨的话,过了一会儿,还是为叶之亭疗起伤来。
“我就知道好人难当。”
‘它’哪里做过帮人的事,只能笨拙地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做,做着做着心里就委屈起来,声音也带了哽咽,“我明明说了我当不了好人,为什麽还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我真是倒霉,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你凭什麽就是主体?我就是你的影子,这不公平啊!”
“我刚开始也不是像现在这样讨厌你,是你拖累了我,是你不想离开,你愿意和你的‘家人’在一起,是你放弃了,凭什麽我想出去,就要等待你的抉择。你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