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斯兰依旧不为所动。
他慢条斯理地擡手拂过盘踞于自己手背上的虫纹,伴随指腹下落丶滑蹭,那些失序的银白重新回到自己应在的位置,又如戒律一般深深训诫着他的言行。
就好像是一尊不会被打动的雕塑一般,永远都不会失控。
……
窗外的人造日光有了些微的偏移。
此前与小虫母玩够的星云犬和沙蜥漫步在花园中,因为这些日子的熟识,那些拖着华丽翎羽的孔雀们已经不再惧怕这两只异兽,甚至会在偶尔的相遇後一同加入散步的大部队中。
簌簌。
微风扬起,吹动树影婆娑。
垂在窗帘上的阴影有着轻微的变化,而藏匿在卧室深处的甜蜜暖香则近乎满溢。
在那交错有朦胧水声的勾缠中,珀珥不知道什麽时候迷迷糊糊仰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弯眸迷离湿润,睫毛湿漉漉地黏连着,连眼尾都晕红一片。
似是舒服惨了,瞳芯扩散,唇瓣微张,偶尔会溢出一两声可怜又颤抖的呜咽。
而悉心伺候着他的子嗣则半跪倒在上方。
厄加依旧闭着眼睛,挺拔的鼻梁上蹭到了些微湿痕。
他的唇瓣浸润着蜜莹莹的水光,正俯下线条完美的脊背,垂头一寸一寸在汲取完恩泽之後,做着最终的清理。
室内萦绕着甜。
是暖的,与花蜜的清甜相互混杂交错,是热烈夏日浆果完全熟透後的糜丽,馥郁至极,即便每一滴都被厄加尽数吞入喉中,但他依旧不满足。
贪婪的子嗣还想要更多丶更多……
甚至不只是这对蜜腺,还有那藏匿于髀罅间的甜。
……不可以。
在没有得到小虫母的允许前,即便他嗅闻到了珀珥体内洇出的湿意,也不能自作主张。
他要当小妈咪身边最听话的狗——足够听话,确实能得到奖励。
不过……
厄加闭着眼睛歪头,鼻头微嗅,敏锐的嗅觉细胞捕捉着空气之中除蜜之外的另一种潮湿的香气。
……小虫母体内的出水量,令他惊叹。
珀珥体内彻底长出来的腺体在第一次出蜜後,及时被子嗣伺候丶纾解,原先古怪的饱胀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被释放过後的轻快。
当这对蜜腺被满足的同时,其馀正待破茧而出的腺体也跃跃欲试,连通着神经,开始在珀珥的体内隐隐冒头。
它们会在不久的以後彻底生出,一寸一寸推动小虫母进入最终的蜕变期。
在这片旖旎的失神中,珀珥尚不曾注意到蓄满在他腹腔深处的濡湿……似乎有些过多了呢。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注意到的。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属于珀珥的第二个蜜腺,也将得到彻底成熟的标志。
……
厄加很细心,他知道小虫母喜欢干净,也尽可能小心谨慎,不弄脏珀珥那件新换的睡衣。
但是里面那件小吊带便有些不能看了。
湿漉漉的,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水染了大半,在明知道小虫母喜欢干净的情况下,厄加怎麽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忠心合格的子嗣应该为他的小妈咪分忧。
于是,在片刻的静默後,厄加闭着眼睛,苍白却灵活的手指探入那截睡衣衣襟前的镂空设计——
只是指尖微挑,那细细的带子便滑落断裂,连带着这片柔软濡湿的小布料也落在了他的口袋深处。
窗外传来的孔雀的鸣叫,室内的静谧骤然被打破。
珀珥迷糊地哼唧了一声,刚想说些什麽,就感知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在他的额间,一点一点拨开了发潮的发丝。
然後,他的眼睛被盖住了。
“……妈妈,睡吧。”
“请放心,我会清理好一切的。”
这是来自厄加的承诺。
是他应该做的一切。
腺体分泌蜜液,又被子嗣伺候纾解,这样舒爽快乐後的疲惫也是翻倍而来的。
珀珥甚至再没什麽力气撑开眼皮,只含含糊糊“嗯”一声,在彻底沉入梦境的前一秒,还怀着羞涩提醒厄加说不许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