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飞弯腰取出深蓝色伞时,江时礼扫了眼腕表,从抽屉里取出私人定制伞。
徐砚见状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
江时礼掀起眼皮,还未等他开口,徐砚先一步说道:“少爷,我这是在尽职尽责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江时礼是江家独苗,从小被保护得像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江老爷子特意安排他与江时礼作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初中起,江时礼坚持撤掉了保镖,他便成了江时礼唯一的贴身保镖。
徐父隔三差五就要敲打他:“小兔崽子,少爷要是少根汗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就照例,往徐砚後脑勺招呼一巴掌,“江家对咱们恩重如山,你小子可得记在心里。”
徐砚揉着後脑勺嘟囔:“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是天天跟着嘛!”
当年管家走投无路时,是江家伸出援手。
为报这份恩情,管家带着徐妈来到江家,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哈哈——”
梁逸飞非常不给面子地大笑了起来,“老徐,确定不是你家少爷在保护你?”
徐砚:“。。。。。。”
被梁逸飞这麽一调侃,初中时的记忆立刻涌了上来。
那是初二下学期,他丶江时礼还有梁逸飞翻墙逃课去网吧。
结果刚落地,就被隔壁职高的几个混混围住了。
为首的黄毛叼着烟,不怀好意地笑:“哟,这不是江家的少爷吗?借点钱花花?”
徐砚英勇挡在江时礼身前,喊出半句:“要钱没有,要命。。。。。。”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毛打飞眼镜,揍得弯腰捂肚子。
梁逸飞冲上去帮忙,却被两个混混拦住。
黄毛的第二拳还没落下,一个书包就狠狠砸在他脸上。
徐砚领口一松,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到身後。
“站好。”江时礼的声音冷得像冰,弯腰捡起徐砚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递给他:“一个瞎子逞什麽能?”
徐砚手忙脚乱的戴好眼镜。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终生难忘。
平时懒洋洋的江时礼像变了个人,一个侧踢就把黄毛踹出三米远。
黄毛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後背重重撞在巷子尽头的垃圾桶上。
剩下几个混混愣了一秒,同时朝江时礼扑上来。
江时礼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他抓住最先冲过来的红毛手腕,借力一个过肩摔,那人就像破麻袋一样砸在同伴身上。
第三个混混举着钢管偷袭,却被他侧身闪过,反手一记肘击正中咽喉。
“咳咳。。。”那人跪倒在地干呕。
最後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徐砚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少爷小心!”
江时礼却像背後长了眼睛,在刀尖即将碰到校服的瞬间突然矮身。
绿毛因为惯性往前扑,被他一个後踢正中膝盖。
“啊!”绿毛惨叫一声跪倒,刀子"当啷"掉在地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巷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几个混混痛苦的呻吟。
梁逸飞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徐砚则完全僵在原地,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每天和他一起吃食堂丶上课打瞌睡的少爷,居然有这麽可怕的身手。
江时礼甩了甩有些凌乱的额发,转身时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
“想起来了?”梁逸飞贱兮兮地晃着伞。
江时礼眼尾挑起,戏谑一笑:“下次记得躲我後面,人形盾牌。”
徐砚:“。。。。。。”
——保镖的尊严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