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病床上的女人毫无反应。
天黑的时候,谷雪伊只微微醒来了一下,却又再次陷入沉睡,没有再次清醒的痕迹。
席云川一直陪伴在病房外,守着可以探视的时间进去,眼眶熬的通红,血丝布满双眼,如同已经颓靡的鹰鸠。
席云川一直看着她,目光深深的锁住,心情沉到谷底。
因为她子宫薄,孩子压迫了她体内器官,现在骤然离开,身体根本不能承受,导致的衰竭,必须用药物吊着身体,一直打能够让身体保持亢奋的激素才可以。
而这样的副作用,就算醒过来以后,身体也会大不如前,整个人都会如同抽丝蝴蝶,折断了翅膀,几乎没有健康可言。
顾清初看她的心电图和现在的情况,虽然可能还需要再打两次激素,却也稳定下来。
“守着吧,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不去看看你儿子?”
顾清初边说边拿起针剂。
“我要等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一定要是我。”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极其痛苦:“这针,打进去她会疼吗?”
“不会,醒过来以后再打就会,不过没办法,想活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话音说罢,他就把长针刺进了谷雪伊的身体里。
席云川闭着眼都不敢看,只能别过去,他心疼。
这激素针特别长,需要从腰腹部直接插入到肾脏器官里,虽然谷雪伊昏迷感受不到疼痛,但看着……却也实在吓人。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席云川也只看过一眼,隔着玻璃简单的略过,从情感上来说,他对这个孩子有种格外的情绪。
这孩子……是谷雪伊用命给他生的。
顾清初知道他心里紧张难过,所以也没有平日里调侃笑嘻嘻的模样,打了针后没有说话就退了出去。
留下两个人,病床上的女人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一呼一吸可以清楚的看到。
“老婆,等你醒了,我们选一选婚礼是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我去看过孩子了,他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别让我难过好不好?我知道你舍不得……”
“我们要重新结婚,你答应我了,不能食言啊……”
偌大的病房当中,只有一个仿佛在几日内就已经沧桑的男人,面对着不会说话的病人碎碎念,期待着他的爱情可以苏醒过来。
尽管谷雪伊昏迷着,可是搂着她的手掌仿佛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生气在一点点的重新增长。
她会醒的,会和自己有个婚礼,会一起抚养孩子成人,孩子的名字就像谷雪伊说的,叫谷希希。
希望的希,甚至可以跟着她的姓氏。
自己不能辜负她,一定要等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