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誓言会有人信吗?
不巧了,这两位大姐实际年龄五十多岁,还真吃这一套。
“那你给我们写个欠条,把借了什麽要还什麽都记清楚!”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然而,黑笔刚拿出来,他就被警察给叫住了。
“喂,那边那个,对就是你!从之前开始你就一直到处乱跑,干什麽呢你!”
神楽溯的持笔的手僵在半空中,两位大姐也连忙把圣水藏起来,假装完全不认识他。
“……”
他转向背後:“警官……这里好像没说不能走动吧……”
“说了。”警察指指墙上贴的纸。
神楽溯眯起眼睛,努力看清那纸上的文字。
【禁止喧哗,禁止随意走动】
他:……
不儿,这麽大一个体育馆你就贴那一小张纸,鬼看得见啊!
“我真的没干坏事。”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只是见两位大姐面善,想借点东西……”
“来人啊!救命啊!”
突然,一道尖叫划破天际,衆人吓了一跳,应声望去,只见人群中出现一片真空地带,而那空地的中心已被鲜血覆盖,表情扭曲的男子正躺在血泊中抽搐!
警官大惊,连忙拿起对讲机:“喂喂喂?我是方全,避难所里有人突发疾病,需要急救!重复,避难所需要医生来急救!”
“方警官。”神楽溯举手,“我是医生,我可以去。”
“……你?”方全顿了顿,像是不太信任这个疑似疑似街溜子的家夥。
神楽溯直接掏出行医资格证塞他手里,转头就跑去救人了。
“哎!”方警官没拉住他,皱着眉打开资格证,看到不作僞的公章才稍微舒展几分。
但你这…神经外科……
也不对口啊!!!
……嘛,不对口也没办法,都这个时候了,有医生就不错了。
虽然不在急救室上班,但有些东西是通用课程,应急也不是不可以。
神楽溯检查这位抽搐的病人的情况,神情却愈发凝重。
当担架擡过来时,他叹息着摇头:“已经没救了。”
但擡担架的人显然不听他的话:“哪里没救了?这不是还能动吗!”
“……”
神楽溯想说,有时候,能动不代表活着。
动的可能并不是人本身,而是在人体内寄生的某样东西。
“方警官,我希望你能让他们把尸体擡远一点,最好直接烧掉。”看着“病人”被擡去临时抢救室,他说。
方全把证件还给他,不解:“什麽尸体?他明明还活着。”
“死了。”神楽溯淡定道,“他的瞳孔已经溃散,对光线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方全嘴角抽了一下,朝对讲机对面说了什麽。
至于到底是什麽,也和神楽溯没关系了。讨要圣水的过程被打断,他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等待,等待……官。方的传唤。
果然,几小时後,警察确实把他叫去问话了。
用体育场後台临时充当的警务室只有寥寥几个人,问话的正是他今天见过的方警官。
但他明白,在监控後面,还有许多人在记录和观看。
“坐吧。”方全指了指空椅子,“不用紧张,叫你过来只是问些东西,不会伤害你。”
神楽溯处变不惊,直白道:“今天那个病人果然死了吧?”
“……对。”方全叹了口气,目光沉重,“他还有心跳和呼吸,但大脑……大脑已经没有脑电波了。”
按照现代医学对死亡的定义,脑死亡者,就算身体还能依靠维生装置运转,但已经算不上活人了。
可那个人……并不是单纯的脑死亡。
“他的身体状态完全不符合医学逻辑。”方警官用良好的心理素质压制着对未知的恐惧,说。
“重要的维生装置都不方便运输,避难所养不了脑死亡的患者……但他是活着的,他的身体,脱离人工干预後依旧是活着的!
“法医和他家属联系後进行了解剖,发现……他体内长着树枝和树叶,不是那种像真菌感染一样的寄生态,而是……而是身体组织成了植物的一部分……你理解我说的话吗?就是肉变成了植物!”
眼看对方的神色越来越癫狂,神楽溯出言打断他:“方警官,你喝过金枝圣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