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孙言柔立刻将纸盒笔塞进了纪遇的怀里。
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跟孙言柔说道:“太太,不要乱跑。”
他们立刻抓住了她,将她拖走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纪遇冲上去想要阻拦,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纪小姐,你在这好好呆着吧。”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纪遇从怀中拿出孙言柔给她画的地图,仔细记住了每个地方。
*
苏里的遗体躺在一个鲜花铺就的床铺,被花坛锦簇。
她身上换了一条翟仲廷为她精心挑选的淡蓝色的长裙,直至脚踝。
她双手置于小腹,安详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往日的灵动不复存在,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翟仲廷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俯下身,轻轻将苏里的冰冷的遗体拉起,动作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扣在她的脖子上,像怕弄疼她般轻柔。
他的脸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冰凉的脸颊上,那双猩红的眼里充满泪水,眼神中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疯狂与痛苦。
他哽咽地低声呢喃:“里里,我这辈子都活在烂泥里,而你是烂泥里的一朵荷花,你是我的光,你让我找到了方向,是你一直让我活着,撑到现在。”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压抑的绝望,如同崩溃的堤坝,“你走了,我该怎麽办?我该如何活下去?里里,不是说好了我们要生孩子吗?我们的孩子……绝对不会像我们这样不堪……”
他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手指更加用力地抓紧她的脖子,仿佛只要这样抱紧她,就能让她重新醒来,“里里,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翟仲廷的声音在颤抖,“里里,睁开眼,你看看我好不好?”
说到这,他突然笑了,“你已经死了,又怎麽会睁开眼看我呢?我太蠢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死死盯着她闭着的双眼,仿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回应,笑容凄凉而扭曲,眼底充满了绝望的疯狂,“没关系,里里,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一定会!”
他低头,将她的额头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双眼,低声呢喃着,“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你,感谢你爱我,你明明知道我那样不堪,依然愿意爱我,陪伴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从现在开始,我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闭上眼睛,吻上她冰凉的唇。
“里里,我爱你。”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嘴角处,落在两个人紧贴的唇角。
翟仲廷捧着苏里的脸,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最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里里,我们终会再相见的,等我,不要跑远了。”
他轻轻的松开了苏里的身体,将她放在花床上。
他目光呆滞,空洞绝望。
许久,下属问道:“翟先生,要怎麽安葬苏小姐?是火葬还是土葬?”
“葬?”突然,翟仲廷笑了,眼底涌出一股彻底的冰冷,“肉还新鲜着,葬了多可惜,拿去喂她养大的两条鬣狗。”
说完,他转身离开,擡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脚步极快,头也不回。
*
中午。
翟仲廷和孙言柔坐在一起,正准备吃午餐。
“我让人把你父亲带来了,你们见一面。”
孙言柔立刻问:“我爸怎麽样了?”
翟仲廷:“你先吃饭。”
孙言柔:“不见到他,我就不吃。”
翟仲廷冷笑一声,转过头吩咐,“把纪遇叫来,一起吃。”
“是。”下属拿对讲机通传。
翟仲廷也不理会孙言柔,自顾自吃着午餐,淡漠道:“你不吃,我就让人给你打葡萄糖,或者打开你的嘴灌进去。”
孙言柔怒道:“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没人性的变态,乱伦産物,恶心透了。”
啪的一声,翟仲廷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冷漠道:“孙言柔,你背叛我丶羞辱我,能让你得到正义的满足感吗?”
孙言柔坚定不移:“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唾弃,我的背叛是正义的,你永远都不懂正义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