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你他妈就是个变态!”席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颤抖的恨意,他想往後退,躲开这条狗,可是手脚被捆得死紧,根本动不了,只能坐在椅子上等死。
“你第一天才知道?”沈寅嗤笑出声,“就凭你和我之间的仇怨,你觉得我会给你个痛快吗?告诉你啊,他们吃人一般都是先从肚子开始吃。”
“你闭嘴!”席容低吼一声。
“汪汪汪!”
一听见眼前这个人开始向自己的主人发难,大狗马上叫了起来。
一声一声的犬吠震得席容眼前发晕,额角都渗出了细汗。
“哟,我还以为席总多厉害呢,狗叫两声就吓得受不了了,”沈寅笑道,轻轻踹了一下大黑狗,“Vegas!”
Vegas呜呜两声,转身绕到沈寅身後。
沈寅在席容面前蹲下身,解开手腕上的绳子牵起他的手,柔声问:“为什麽想死呢?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吗?”
席容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沈寅擡手擦掉他的眼泪,“如果你做不到,那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触碰到的泪水无比滚烫,沈寅指尖发抖,心立刻软了,解开席容身上的束缚将他抱进怀里。
压抑多日的情绪决堤般涌出,席容的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哽咽出声:“我的孩子没了……”
声声震颤,沈寅心痛如绞,“我们还会再有孩子,我只要你给我生的,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也许是彼此之间有过血脉牵绊,委屈一旦爆发就收不住了,席容没有挣扎,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整个人都陷进了莫大的丧子之痛里,一直抽噎着说:“沈寅,孩子没了……我的孩子……”
沈寅抱着席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刚才那个冷酷无情的变态不是他一样,“别怕,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等你怀孕我就带你回去,一刻都不离开你,一定保护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等席容哭累到睡着了,沈寅才轻手轻脚把他抱回房间,把他身上清理干净,就换了身睡衣上床搂着他一块睡。
夜,依旧漫长,席容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会皱着眉像小猫一样哼唧一声,沈寅察觉到他的不安,就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接下来的日子,沈寅好像闲下来了,外出的时间少了很多,平时都待在家里变着花样给席容做饭,仔仔细细地养着他,极其盼望着席容能再怀上他的孩子。
席容还是不太想跟沈寅说话,这人有病,病得不轻,谁家好人会给自己下药啊,并且还很幼稚,闲着的时候沈寅都会拉着他一块玩恐怖游戏。
很刻意,就像牵狗来吓他一样……
有一次,沈寅他爸叫他一块出去吃个饭,有事要交代,沈寅临走之前翻出来三四部经典恐怖片让席容看。
席容额角突突直跳,无语地反问一句:“有必要吗?”
“好好看昂,到时候我要抽背的,”沈寅俯身亲了席容一口,“等我昂,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说完,他就走了。
沈寅还没上车呢,就看见纪辰来了。
他刚下车,身上穿着一身老干部风的黑色厚棉袄,把头一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戴的眼镜不停的反光。
这是于捷的妹夫。
前段时间于捷去世,他老爹唯一的孩子就剩下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可是父女俩人早有矛盾,并且于老董事长不喜欢纪辰,用强硬的态度要女儿回来继承家産还要棒打鸳鸯。
于是裴简为了跟人家小姑娘合作,就把纪辰送到沈寅手上来避难。
“你要出门啊?”纪辰擡手扶了下眼镜。
“一块去吃饭吧,你这个点儿来得不凑巧。”沈寅开门上车。
纪辰只好上了他那辆车,“你家那位怎麽样了?我才回来,你不是让我给他检查一下吗?”
“不着急,他现在能吃能睡能喝,之前做检查了,没什麽大碍。”沈寅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纪辰是学医的,为人方正,办事能力也还行,有些医疗方面的麻烦沈寅都拜托给他去做了,他才从罗马回来,沈寅就想让他来家里帮忙给席容检查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