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妈妈被抱着去医院之後再也没有回来,柏朗,我害怕。”温郧拾拽着盛柏朗的手:“我们不要送王姨去医院。”
盛柏朗拦着温郧拾的手,让车门被关上:“小拾,医院才可以救人。”
“不救人,不救人,外公外婆妈妈都是在医院变成让我再也见不到的人,我不想王姨也这样。”
他站在原地着急地跺脚。
盛柏朗心疼地抱着他。
王姨的病情发现的很晚,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病情恶化的太快。
盛柏朗不知道应该怎麽让温郧拾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减轻一点对王姨的依赖。
在王姨住院的这段时间,温郧拾情绪低落的很明显。
他的话变少了很多。
甚至晚上贴在盛柏朗的身边时,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抱着毯子入睡。
在王姨住院的一周里,
温郧拾不再闹着要吃王姨做的菜。
周日的早晨,王姨出院回来看起来很是虚弱。
温郧拾红着眼眶上前小心翼翼地拉着王姨的手,“王姨,你去医院回来为什麽会瘦那麽多啊?”
他的模样乖巧懂事。
王姨强撑着精神笑着说:“因为医院的饭菜不好吃,所以王姨才瘦了。”
“王姨,我不要吃你做的菜啦。後厨做的菜也很好吃,以後你好好休息,不要生病好不好?”
温郧拾低声说着,“我以後不要吃你做的菜啦,你不要生病了。”
刘管家在身边心酸地看着温郧拾。
盛柏朗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手上的平板,里面的是关于王姨这次住院的所有检查报告。
王姨虚弱地握着温郧拾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这次出院过来她已经做好了与温郧拾道别的准备。
她已经撑不了太久了,癌细胞的扩散让她不断地需要止疼药去维持。
温郧拾的生活细节她已经像交代後事一般全部细细地与刘管家说了。
关于她自身炒菜那些用料和方式她实在是已经没有精力去教给後厨的人了。
“小拾,”她牵着温郧拾的手在亭子里坐下,“王姨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可以吗?”
“王姨,”温郧拾敏感地察觉到不一样的情绪,“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说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听。”
刘管家回到客厅为王姨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亭子里之後回到了客厅。
盛柏朗说:“在外面?”
“在亭子里说话,王姨说下午回她的老家。”刘管家站在盛柏朗身边。
“她老家那边有什麽好的医院吗?”
刘管家摇摇头说:“没有,就一个小镇上,估计只有卫生院。”
“雇两个人过去照顾,药物那些安排人送过去。”
“好的,少爷。”
刘管家来到门口把事情安排下去。
温郧拾听到王姨说要回家养老。
王姨用的理由是因为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难再去照顾他。
“王姨,我不用你照顾了,我可以照顾你的。我再也不让你给我做饭了好吗?”
温郧拾不舍的情绪赤裸裸地表达出来,真挚且实诚。
王姨看着他,“我们小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孩,以後尽量不要和盛少爷闹脾气,听话好吗?”
“王姨,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吧?这里的房子那麽大,还有那麽多的花园。我们第一次住这麽大的房子呢。”
“小拾,人一辈子,落叶是要归根的。”王姨反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背,“王姨要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