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要回家啦。”她笑着最後一次轻轻摸了温郧拾的脸蛋,“冬天要记得擦面膏。”
温郧拾低下头,难过地说:“王姨,我舍不得你走,我很难过。”
“别难过,王姨回家了是高兴的事情,这里会有很多其他人陪着你,要开心一点,多吃饭多长肉。这样我们的小拾才能健健康康的。”
“柏朗,我可以跟王姨一起回去吗?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温郧拾转过身泛红的眼眶,好似在这之间做着一道很难选的选择题。
王姨轻轻地笑了一下,“小拾,我要走了,跟我说再见好吗?”
温郧拾又转过头来看着王姨,“可以不再见吗?可以吗王姨?可以吗?”他小声哀求着。
她苦涩地笑着:“这次不可以了哦小拾。”
最後王姨被刘管家搀扶着坐上车。
温郧拾站在原地,乖巧地擡起手做着拜拜的动作。
等车开走後,他转身走到盛柏朗面前,把脸埋在胸口,“柏朗,我心里好像有虫子。”
盛柏朗回手抱着他,“没有虫子,这是因为你舍不得王姨,所以心里疼对吗?”
“我们去找王姨好不好?我现在就想王姨了。为什麽王姨要离开我……”
“王姨没有离开你,只是王姨她要回家了。”盛柏朗感觉到自己胸口前的衣服有点湿湿的暖意。
“照顾你是王姨的工作,就像你白天去上班晚上结束工作回家了一样,现在王姨的工作也结束了。”
“所以她现在就回家了对吗?”温郧拾还是觉得很难过。
“是的。”
“那刘管家呢?刘管家以後也会结束工作回家吗?”
刘管家站在一旁,突然被提到,他看向温郧拾。
恰好温郧拾也擡起头看着他,“我不想你结束工作回家,你不要回家好吗?”
“好,我答应你。”刘管家看见他的眼神,心就发软。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郧拾一直翻来覆去到凌晨一点。
好不容易睡着了,凌晨四点的时候抱着毯子从床上坐起来。
盛柏朗迷糊中睁开眼,“小拾。”
他伸手把灯打开,温郧拾这才呜咽地哭着说:“柏朗,我好想王姨。”
盛柏朗从床头抽了好几张纸巾,“不哭了,过来抱抱。”
他靠在床头把人抱进怀里,温郧拾趴在他身上哭了十几分钟。
哭累自己闭着眼睛休息,慢慢又睡着了。
盛柏朗把人放到床上平躺,蓝色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在他躺下没多久後,温郧拾迷迷糊糊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盛柏朗捞着人往自己的怀里带,温郧拾并没有睁开眼,闭着眼睛还在哭。
离别的这个课题带给他的後遗症很长。
接下来的一周,
温郧拾白天里闭口不提王姨,却总是会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时从床上坐起来默默地流泪。
直到盛柏朗抱着他,他才会呜咽呜咽地哭。
哭累之後趴在盛柏朗的身上重新入睡。
他的话变得很少,不像从前那样老是追着问为什麽。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每一道菜他都会吃。
每顿饭吃的量不少,但就是肉眼可见地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