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朗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又红又肿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脸色变的很难看,“跟我说说为什麽哭?新的环境不习惯,还是哪里不舒服。”
温郧拾呜咽又抽泣,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成行地落下。
“还是说你喜欢在花园睡?”盛柏朗轻柔地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温郧拾,你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伸手把温郧拾拉起来,“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是有人陪着你睡?哪里不舒服丶哪里不习惯可以和我说吗?”
温郧拾乖巧地被牵着走,但是他依旧哭的厉害。
只是不再发出呜咽的哭泣声,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哭着说不要。
盛柏朗转身问他,“不要在这儿睡,对吗?”
“嗯。”
“停,”盛柏朗用床头的纸巾为他擦眼泪,“不哭不闹地,说你想干什麽。”
“想要王姨,不要这里。”温郧拾委屈地抱着毯子站在盛柏朗面前,“我不要你,我要王姨,我不要刘管家我要王姨。”
“我要王姨做的菜,我要王姨。”
“柏朗,我要王姨。柏朗,我要王姨。”
他一边抽泣,一边委屈流泪。
盛柏朗用纸巾替他擦干眼泪,“王姨是谁?在哪里。”
“在之前的家里,王姨说过来,她说过来。”
“柏朗,我要王姨。”
第一次有人用带有浓厚的哭腔和鼻音喊盛柏朗的名字,他低下头轻轻吸气,“现在不准哭了,乖乖睡觉,等天亮了,我给你找王姨。”
温郧拾抽泣着,眼泪终于停了。
真是很难哄,又很好哄的一个温郧拾。
盛柏朗牵着他的手腕来到另一边的床,“穿鞋。”
温郧拾低头顺从地穿上鞋子。
“过来,洗脸。”
盛柏朗看他随意的用手抹脸,看不下去的他扯过一旁的洗脸巾湿水後帮他洗脸,“温郧拾,你才是真正的少爷。”
“我是温少爷,你是少爷。”温郧拾纠正他。
盛柏朗扯起嘴角发笑,“我是盛柏朗。”
“我知道,盛怋集团的总裁。刘管家跟我说过,我叫你柏朗,他们叫你少爷,叫我温少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回到床上,盛柏朗让他喝水。
他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抱着他的毯子躺下,“柏朗,我要王姨。”
“明天给你找。”盛柏朗给他盖上被子,“睡觉吧,我给你关灯。”
前後哄了半小时。
盛柏朗有些心累的回到房间躺下。
凌晨五点,
女佣再次听见里面传来很细微的哭声,好像悄悄哭泣一般。
于是她思前想後,过去敲响了盛柏朗的房门,“少爷。”
盛柏朗在床上再次睁眼,他疲惫地起身开门。
女佣低下头用抱歉的声音说:“温少爷好像又哭了。”
盛柏朗满脸疲惫之色,他点点头推开隔壁的房门顺手关上。
温郧拾侧身抱着被子闭着眼小声的哭泣,等他走近了。
哭声便没了。
“如果不好好睡觉,我明天不帮你找王姨。明天也没有蛋挞,什麽都没有。”
由于困顿,盛柏朗的语气有一些威胁意味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