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这样子哭一定是受了委屈。
盛柏朗看着一脸的泪水,“小拾今天可以不乖,但可以告诉柏朗你怎麽了吗?”
这个时候的温郧拾不会哄,他根本就不会去听你在讲什麽。
盛柏朗也只能尽量地去引导他说出来,他不是温郧拾肚子里的蛔虫,他猜不到温郧拾为什麽委屈。
“爸爸。”
他大声地哭,大声地说:“爸爸骂我。”
“好……好委屈。”
盛柏朗皱着眉听他抽泣说话,“不哭了,爸爸怎麽你了,好好说。”
温郧拾主动坐到盛柏朗的腿上,脸趴在肩头边哭边缓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开口说,“爸爸丶打电话给我。”
“他有点凶。”
“我情绪丶不好。”
他边说边哽咽,“然後我语气不好,爸爸就开始骂我。”
“我说我不要卖股份。”
“然後他说了什麽很长的话,骂我不拉屎。”
“我偷偷掉眼泪被他发现了。”
“他还骂我没出息,这麽大人除了哭一无是处。”
“他还骂王姨没教我礼貌。”
“呜……王姨教了王姨教了王姨教我了!”
“王姨才没有不教我,但是我没有王姨啦,王姨怎麽还不来我梦里看我,我好想王姨……柏朗我好想好想王姨!”
好多好多的委屈涌上他的心头。
他就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说,一抽一抽的哭。
盛柏朗心疼地抱着他,“小拾没有错,错的是你爸爸,所以不要委屈。”
“股权不想卖掉,是妈妈送我的,我才没有不拉屎,呜……”
盛柏朗不太理解他口中说的不拉屎是什麽,他觉得是温郧拾可能没听清楚的一句话,“股权买卖是你的自由,我们小拾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们小拾可厉害了。”
从前的盛柏朗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哄人。
可现在的盛柏朗只恨自己哄人的功夫不够,不能让温郧拾不哭。
他抚摸着温郧拾的背,等人慢慢在自己的怀里冷静下来。
“柏朗……我不厉害吗?”温郧拾哭完之後无精打采地趴在肩头。
“厉害,年後我们小拾去凯蒂公司,到时候小拾会变得很厉害,会让爸爸刮目相看。”
温郧拾眼眶里剩下的那滴泪滑在鼻梁上,他擡起手用两只手指去捏那滴眼泪,“真的吗?那样子就会让爸爸看到我很厉害吗?”
捏完後指腹湿湿的,他眼睛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来回搓。
“是真的。”
“那你和我一起去好吗?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凯蒂公司,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郧拾搓干了手指上的眼泪,又用手去摸自己的脸,抹湿了手指继续搓。
盛柏朗从另一边的镜子看着他玩眼泪,想笑又心疼地摇了摇头,“小拾,你在玩什麽?”
“玩眼泪,”温郧拾直起身,“它粘粘的。”两根手指放在盛柏朗面前。
“去洗洗?”他握住温郧拾的两根手指。
“嗯。”
温郧拾从他的腿上起来,去卫生间洗手洗脸,“我今天真的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