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跟病人计较什么劲儿。
她俯身凑过去,在男人薄唇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分。
雪花一般的轻吻,柔和甜美。
谢玉庭一瞬不瞬望着她,桃花眼弯起来。
灼灼目光盯得人脸红心跳,姜月萤捂住他的眼睛,凶巴巴说:“病人多睡觉,闭眼。”
谢玉庭心满意足阖眼。
姜月萤背过身去,搓搓自己绯红的脸蛋,出门去找太医。
……
围场突发大火,烧尽万花林,太子妃遇刺,太子带着太子妃提前离开围场,无旨回宫等事传得沸沸扬扬。
梁帝下令彻查此事,最后得出的结果引人发笑,说刺杀太子妃的人乃是梁国兵将的亲人,他们的家人战死沙场,因此恨透了姜国人,才会谋划刺杀姜国公主。
是个人都能看出此事大有猫腻,普通百姓怎么可能进得去皇家围场,还能买通皇帝身边的太监?
但皇帝信,其他人不信也得信。
东宫,乾墨阁。
孟书章边捣药边说:“你的皇帝老爹还真是偏心眼,是不是怕追查下去查出他的心肝儿。”
谢玉庭习以为常:“如今老三死了,他必然护紧老二,否则来日皇位传给谁?”
“宣王这叫有恃无恐,仗着有皇帝爹撑腰,已经无法无天了,”孟书章轻笑,“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装君子久了真觉得自己纯洁无瑕了,我等着他自食恶果那天。”
“先不提他们,你这几年在军营过得可爽快?”
孟书章不疾不徐道:“本世子天天风餐露宿,救死扶伤,泡在药堆儿里,哪里比得过太子殿下,软香温玉在怀,美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谢玉庭挑眉:“哦,你嫉妒孤。”
孟书章:“……”
“你没媳妇儿,好可怜。”
孟书章:“……”
“说来还没请你喝喜酒,改日孤单独请你。”
孟书章忍无可忍:“谢玉庭你变了,姜国公主给你灌迷魂汤了?”
谢玉庭坦然:“这叫天定良缘。”
仔细想了想,孟书章仍旧不理解,忍不住问:“不是说安宜公主跋扈残忍,目中无人吗,可那日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家太子妃哭得跟泪人似的,把我吓一大跳,到底怎么回事?”
不论怎么看,太子妃都不像传闻中那般恶劣的性情。
按他对谢玉庭的了解,这小子绝不是被皮囊迷惑神智的人,绝无可能喜欢上滥杀无辜的女子。
谢玉庭叹息:“说来话长,总之她不是安宜公主,恶事也不是她做的。”
孟书章手一抖,差点把草药撒满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么大的秘密,他应该知道吗?
还是换个话题吧。
“对了,小琅身上的毒已经清除干净,腿也没有大碍,就是得多养一段时日,让那孩子别逞强,安心养伤。”
谢玉庭长眉舒展:“你的医术愈发精进,不考虑去太医院挂个职?”
“我爹会打死我的。”孟书章使劲一捣,臼里的药材榨出苦涩的汁水,瞬间蔓延整个书房。
“你去别的地方捣药,弄得我书房里全是苦味儿。”谢玉庭翻脸无情,立马撵人。
“我在家遭嫌弃,在你这里还遭嫌弃,”孟书章阴阳怪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日一直在装,装呼吸不畅让太子妃喂你喝药,呸,卑鄙,我这就去告诉太子妃。”
“揭穿你这个小人的真面目。”
孟书章抱起自己的捣药臼,大步一迈朝外走,迎面正撞上姜月萤。
姜月萤凑巧听到一耳朵,眨着单纯的眸子问:“世子有话告诉
本宫?”
“唉,你家太子殿下啊,”孟书章叹气,“他这个人……”
对方欲言又止,姜月萤心一紧,以为谢玉庭的身体出了状况,满脸焦急:“可是他身体出问题了?”
孟书章压低声音:“不是身体有问题,他是心里有鬼。”语罢,摇着头走远。
剩下姜月萤一头雾水,心里什么鬼?
踏进书房,嗅到屋里一股淡淡草药苦涩的味道。
日光透过窗棂斜照,谢玉庭坐在书案前写东西,淡金色的光披在男人肩头,仿若笼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皇后娘娘天天命人来送补品,加上这段时日的养病,他的面色红润不少,气色基本恢复如初。
姜月萤刚走过去,就被攥住手腕,直接拉进男人怀里,侧坐在他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