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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第2页）

然而，出现在沈厌眼前却是一副清秀的脸庞。

他的嗓子十分沙哑，话里似乎带刺，话语回音在沈厌的耳边徘徊着：“沈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封啓。看到他那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沈厌不由自主记忆起了他。

失去记忆以後，沈厌只记得封啓是她高中和大学时的恋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两人曾恋爱了很多年。

但如今…他们为什麽变成了关系血腥的仇人。

沈厌仔细看着他的脸，试图找回更多的记忆。

很快…

连带着从前的记忆如电闪雷鸣一般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些明亮的，阴暗的，不为人知而且疯狂的，都被她清楚记起来了。

那些以为被永远埋葬的痛苦，顺着体内的血管疯跑，撞得心脏快要裂开。

沈厌渐渐意识到了，原来那些并不是梦。

锁骨下模糊的痛感，午夜惊醒的心悸，全部成为了留在她骨头里的刻痕。

她曾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战火。

有僞装，有枪声，有殒命。

“啊——！”

沈厌突然呼吸急促，双腿瘫软倒在了身後冰冷的地上。一阵冰凉从她的脊背慢慢生根发芽。

封啓似乎意识到了什麽，他放下了枪，缓缓蹲下身，伸手想要去触碰沈厌。

然而，他缩回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却是用力扯下沈厌锁骨前的布料。

他看着肌肤上崎岖不平的疤痕，默了一瞬，俯身想要去吻她。

沈厌一时厌恶极了，侧身躲开他，她死死地定睛看着封啓，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冷冷道道：“你竟然没死。”

封啓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说：“也差不多了，拜你所赐，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沈厌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她问：“你回来找我干什麽？报复我？”

“……”

沈厌眼中丝丝凉薄，她说：“杀了我又怎麽样？初中课本没学过麽？正义是杀不完的。”

然而，这句话在此景色之下说出来过于悲凉，封啓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封啓嘲讽她：“沈厌，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

沈厌与他针锋相对着，道：“…呵，你这种人肯定听不懂啊。”

封啓看她，问：“我们的孩子在哪？”

孩子？真可惜了，让你沉浸在幻想里这麽久。

沈厌淡然一笑，一字一句道：“我逗你们玩呢，你这种杀人犯还想留下血脉呢。”

封啓眼底飘过一丝凄凉，他说：“我以为，你也是恨这个世界的。”

沈厌直白地回答：“…曾经是。”

封啓说着：“我们去英国结婚吧。我喜欢冬天，到了那时候，周围一切都是冰凉的，除了我们的爱。”

爱？还有脸谈爱呢。

“你凭什麽娶我？凭那个老不死的差点一枪送我成了烈士？”

沈厌在地上坐着，将自己蜷缩了起来，闭上眼不去看他，凉凉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没有跟一个毒贩结婚的理由。”

“沈厌，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封啓跪在她面前，一手掐住了她西门的脖颈，动作轻缓细致，他道：“陈炽，你认识麽？”

沈厌一愣，脸色也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