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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esp;&esp;不服气的李空山感受到老人对自己的藐视，想强行将老人头抬起来。

&esp;&esp;见此状况，宇瑞连忙赶过来阻止，按下李空山拿着钢管的手。

&esp;&esp;“哥，算了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别忘了咱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让田永贵那家伙还钱，要惹出其他乱子就不好了，邱炀哥交代过我，让我好生看着你，毕竟你才从派出所出来不到三天，三天！”

&esp;&esp;宇瑞特地咬重最后“三天”两个字。

&esp;&esp;“行了行了，我知道。”

&esp;&esp;李空山不耐烦地摆摆手。

&esp;&esp;他像小孩儿似儿的瞪了卖菜邻居一眼，又傲慢地把手放下，偏头凑到宇瑞耳边小声说话。

&esp;&esp;“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难道我还真的会对他动手？他都一把年纪了，我刚刚就是吓吓他。”

&esp;&esp;宇瑞回他：“那就最好。”

&esp;&esp;李空山收回身子，左手握着拿钢管的右手手腕，背在身后，认真端详眼前的卖菜大爷，态度比刚才要好许多。

&esp;&esp;“那什么，我问你啊，田永贵还住这儿没走吧？”

&esp;&esp;“没走。”

&esp;&esp;邻居对李空山态度的转变有些诧然，毕竟在众人眼里，他可从不会这样。

&esp;&esp;他们眼中的李空山是一个无法无天，只会仗势欺人的地痞混混，人见人厌。

&esp;&esp;卖菜邻居看了眼李空山带来的那些人，问道：“你们来找田永贵做什么？”

&esp;&esp;“这你就管不着了。”

&esp;&esp;李空山有模有样地说教起来，仿佛自己是个大人物。

&esp;&esp;“你赶紧卖你的菜去，这没你啥事，要不走快点，等会血溅到你身上我可管不着啊。”

&esp;&esp;邻居顿时脸都黑了，不带一点儿犹豫，他拔腿就跑，心里默念道：“连翘啊，爷帮不着你了，你只能自求多福啊……”

&esp;&esp;——

&esp;&esp;田永贵今天一大早就莫名心慌，还未天亮，他就忽然惊醒。

&esp;&esp;左思右想，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事不对劲，于是醒来以后，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桌子上数自己的“老窖”。

&esp;&esp;一、二、三、四……还剩九百。

&esp;&esp;田永贵窃喜，还好还好，还有剩，他可以带着这最后的九百再去牌桌上证明自己——他就不信已经连续输了一个星期的他翻不了身！

&esp;&esp;看着田永贵拿着钱坐在桌子前傻笑，连翘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你又要去赌？”

&esp;&esp;她的眼里有无奈，亦有厌恶。

&esp;&esp;听到声音的田永贵连忙把钱藏到裤兜里，大摇大摆站起来，若无其事，以长辈的姿态训斥。

&esp;&esp;“难道我没教过你不要随随便便偷听偷看吗？十七岁的人了，走路也没声音，生害怕吓不死我是吧！”

&esp;&esp;“我告诉你啊，别打我钱的主意，这些钱是我翻身的机会，别想着让我拿这笔钱给你交学费，没钱！”

&esp;&esp;田永贵跨过矮板凳走进厨房，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他迫不及待想吃东西，刚揭开锅，满脸期待的他顿时沉下脸，怒目圆睁，大声怒吼。

&esp;&esp;“连翘！早饭呢！”

&esp;&esp;“你奶奶的，我养你这么大，现在脸给我煮早饭都忘记了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

&esp;&esp;“天还没亮，你以前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esp;&esp;她随便解释一句，并不期待田永贵会因为这个原因放过她，这么多年，田永贵从没少过她任何一顿打。

&esp;&esp;她知道的，该来的全都会来，挨打是少不了的，早就习惯了。

&esp;&esp;她只是把她该说的说出来。

&esp;&esp;怒气正旺，田永贵只当连翘在嘲讽自己，顺势拿起垃圾桶旁边的一根木条，朝连翘打去。

&esp;&esp;女孩没有躲闪，身子纤瘦的她在虎背熊腰的田永贵面前显得那么柔弱不堪。

&esp;&esp;可是荆条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没有喊一声“疼”，没有朝田永贵说一声求饶。

&esp;&esp;她直勾勾盯着正前方，旁人只能从她眼中读出置若罔闻的无谓，却读不出隐藏在不动声色面容下更隐秘的内心。

&esp;&esp;前几天被田永贵打过，手臂上、小腿上的伤口还没愈合。

&esp;&esp;田永贵又这么一打，那些沉默的伤口忽然爆发，鲜血一经渗出就一泻而下，直到染红连翘杏色的上衣和褐色的棉麻裤子。

&esp;&esp;气喘吁吁，不知田永贵是打得有些累了，还是眼前的一片醒目的红血迹提醒他得适可而止。

&esp;&esp;他收回手，在凳子上坐下，一边喘气，自顾自地发泄痛骂。

&esp;&esp;“我t当初真是脑袋进水才把你买回来，真是个白眼狼！累赘！这么些年吃我的用我的，我啥好处都没捞着！你怎么不去死！”

&esp;&esp;好一个怎么还不去死。

&esp;&esp;连翘不经意间扬起嘴角，她想，是啊，怎么她还不去死呢？可是死会很痛的啊，从二楼跳下去顶多摔个骨折，死不了，跳进河里，可她又恐惧窒息，如果去买毒药，她没钱。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