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气急败坏,“好好好,我们不聊这个。”
又聊回怎麽解决晏鹤予。
林佑唐到底是吃的盐多,要解决一个人无外乎就几个方面,他让林颂嘉关注一下,“你看看他公司内部有没有漏洞,争取给他弄成经济犯关进去,进去之後就好办了。”
只要保证晏鹤予出不来,这辈子见不到林颂元,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如果晏鹤予真的凭空出狱,国家应该也容不下他。
林佑唐甚至已经想好了怎麽接林颂元回来。
“到时候我们就说元元掉进海里被好心人救了,可惜他失忆了不记得家,经历千辛万苦後恢复了记忆才找回家,我们为他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故事的结尾,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林颂嘉表情一言难尽,袁佳就不客气了,“你哪里看的八点档,十年前就不演这玩意儿了。”
“你们不懂,这样故事才好看,外界才知道我们的重视。”林佑唐坚持自己的想法。
林颂嘉看着爸爸手舞足蹈的描绘未来,妈妈看似嫌弃,实则认真的眼神,轻轻勾起了唇角。
真好。
他曾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虚惊一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成语,现在看来,确实是。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三个的行为模式没有一点改变,妈妈好似精神恍惚,一张嘴就是元元马上回家,爸爸痛心疾首,每天在家里守着妈妈,林颂嘉则公司海边两头跑,搜救队仍在工作。
只不过现在面对搜救队报上来的进展,林颂嘉内心不在焦灼苦涩。
只是晏鹤予好像不见了,林颂嘉等了两天都没看见人,心里隐隐有预感要坏事。
林颂元打了个喷嚏。
玛丽萨飞快递上纸巾和披风,“先生,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晚上风大。”
“是有点冷。”林颂元揉揉鼻子,又想打喷嚏了。
他伸手拽紧了身上的羊绒披肩,灰色的薄薄的,裹在身上柔软又舒适,夜风吹起他的额发,披肩随风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
漂亮的肩颈线条被月辉亲吻,侧脸和玛丽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在微微发光。
陈却抱臂靠在立柱上,看着人越走越近。
“打扰你散步了吗?”
林颂元摇摇头,他都散步回来了,“你怎麽来了?”
“没事儿不能来了?好歹也是老熟人啊。”
林颂元进了室内,披肩随手递给玛丽萨,取了中央岛台上提前沏好的养生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抱在手里暖指尖,“可是老熟人现在没有生意关照你。”
茶是热的,指尖没一会儿就从白变粉,陈却看得目不转睛,听到林颂元提起生意,他耸耸肩,“好吧,还以为我带来的消息你会感兴趣呢。”
他作势要走,林颂元哼笑了声,“那你走吧。”
“不是吧,这麽不讲常理。”陈却收回冲着门口的脚,唉声叹气的又坐回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好吧好吧,看在你是老主顾的份上,消息白送你。”
他以为林颂元以退为进,实际上林颂元是真不在意。
他哥这会儿应该已经安抚好他的家人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解决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他现在鞭长莫及,知道也是白费功夫,可能还会影响心情。
他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前段时间情绪比较焦虑压抑,引起了很多连锁反应,医生说对胎儿和他自己都很不友好。
所以他现在都很少想国内的事情了,一旦有思虑过重的苗头,他就拿起孕期科普书,这种书简单易读,数量还多到他翻不完,一本又一本,摞在他床头柜上。
陈却见他淡然自持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咳,你真不想听啊。”
“随你。”林颂元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啜饮。
从陈却的角度看,林颂元有大半张脸被瓷白杯子挡住,只看得到浓密的睫毛垂着和一个乖乖圆圆的发顶。
缥缈的热气蒸腾上升,润湿了他的额发和眉毛。
林颂元不适的皱了皱眉,眼神环顾四周,刚想叫玛丽萨拿毛巾过来,陈却就手快的抽了纸巾给他。
“谢谢。”
陈却不自在的抿抿嘴巴,“小事,那什麽,你既然不想听的话,我就先走了,什麽时候你想知道了,就给我发消息。”
“好。”林颂元轻轻笑了下,眉宇舒展,淡淡的像朵绽放的百合花,“不过概率不大,来就别白来,我让玛丽萨做了蛋挞,你带一盒回去吃。”
他现在突发奇想的时刻特别多,想吃就得吃,吃不到就难受,医生说这是激素控制了他,他觉得很神奇。
手悄悄的放到了桌下,轻轻覆在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