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他得被林颂元气死。
这是摆明了,出走一个半月,归来仍是恋爱脑。
他走了之後,下一个醒得是妈妈。
妈妈几乎是惊醒了,她坐起来时都有点分不清是哪一天,是梦里还是现实,她惴惴不安的走出卧室,往林颂元的卧室去。
打开门看见自己的孩子安稳的睡着觉,她才醒神儿,哦,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孩子回家来养胎。
养胎!
袁佳脑袋一疼,这也是糟心棘手的事。
她安排了林颂元今天去家里医院体检,专门叫了徐劲松。
这个孩子算自家人,嘴巴严,虽然医术不是特别高,但看抑郁这些是一流的,她得让徐劲松给林颂元看看,情绪心态怎麽样,万一有情况,趁早调理。
她揉着太阳xue,顺便下楼喝水,看到坐在客厅的晏鹤予,也揉揉了眼睛,“鹤予?”
“妈,您起了。”晏鹤予站起来打招呼。
“嗯,人老了睡眠少。”
“妈还年轻呢,是我们让您费心了。”晏鹤予早就听见楼上动静了,袁佳肯定是看过了林颂元才下楼来。
袁女士没谦虚,“你知道就好,你和元元,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你反思过没有,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错。”
袁佳早就想找个时间和晏鹤予谈谈了,现在有空,又没其他人捣乱,真是天赐良机。
“你和元元现在还有信任吗?”
“没有信任的婚姻是走不长远的,哪怕你们修复了关系,但裂痕还在,想要彻底消弭过去的影响,你们两个有信心吗?”袁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心平气和的问。
“坦白讲,这件事的真相蛮可笑的。”
“但我还是很喜欢元元的处理,尽管他在这件事情里表现的不是很完美。他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胆小逃避,可能看起来确实缺少些担当,但这都是我和他爸爸教育的结果。”
“元元是我们用尽一切手段留下的孩子,从他出生那天起,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快乐的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做任何事。”
“我很抱歉这种行为可能伤害到了你,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支持他这样做。”
“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吗?”
晏鹤予没想到袁佳会跟他说这些,他神色淡了下来,褪去了一层僞装的晏鹤予看起来像刀锋一样锐利,“首先,我并不责怪元元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
“其次,我不会放手。”
晏鹤予才不管什麽信任不信任,才不管林颂元还跑不跑,他只知道,林颂元身边的人一定是他,就算林颂元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找到他,死死缠着他。
“哪怕做一对怨侣?”
“不会。”
晏鹤予看过那些怨侣的模样,上层社会里这种事情太司空见惯,不回家的丈夫,歇斯底里的妻子,各玩各的的家庭……他和林颂元不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林颂元是很会爱人的人,他学着林颂元的样子,也成了会爱人的样子。
晏鹤予笃定的样子让袁佳说不出话了,她也知道,说什麽都没用,晏鹤予是认定她的孩子了,而林颂元,恐怕也没想过真的放下晏鹤予。
不然,怎麽一个人在国外,也要悄悄留下孩子呢。
别说什麽寂寞,排解寂寞的方式有很多,但绝不包括生个孩子玩玩。
两人端坐,相对无言的时候,林颂元出现在了楼梯口。
他也刚醒,还有点迷糊,看到楼下有人,提腿就往下走,晏鹤予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到了林颂元身边。
“小心脚下。”晏鹤予扶着他。
林颂元:“哪有那麽夸张。”
“不夸张,我看了好多改造视频,都是妈妈怀孕後在家里加装电梯的,这样就省得月份大了,上下楼走着不方便,”
晏鹤予擡手虚虚的在他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後期肚子大了都看不到脚尖,走楼梯会很危险。”
“咱们家已经准备动工了,後期和我回家住吧。”
“鹤予说的对,在咱们家也装一个,就省得来回搬折腾人。”
林颂元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晏鹤予,“想法不错。”
就是有点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当着他妈的面说,不是白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