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员工们面面相觑,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周子颜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可是温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雨持续不断地落下,周子颜手指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温皎留给她的最後一条消息上。
抱歉?
抱歉是什麽意思。
为她的不告而别道歉。
还是为她做错的一切道歉?
周子颜不懂。
茶几最上层的玻璃猛烈地震动,终于在女人不断地锤打下,变成一地的碎片。
玻璃突然的碎裂,吓到了一个年龄稍微小一些的佣人。
佣人们看着那被玻璃碎片扎的鲜血淋漓的掌心,无一不瑟缩着身体後退,将恐惧的目光投向仿佛不知道痛的女人身上。
周子颜不断地用拳头锤打那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
直到殷红的血将透明的玻璃变成狰狞的野兽。
温皎。
你到底去哪里了。
第二天,周子颜返回公司,却发现办公室里站了两个熟人。
几乎是她一进门,任经亘就冲过来拽住了她的衣领。
男人恶狠狠地用眼睛瞪着她,“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麽?!”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你这是非法拘禁!”
周子颜仿佛失了魂一样,任由他来回摇晃,也始终不肯开口说半个字。
温以莲走过来,“你先放开她。”
任经亘怒气未消,冷冷地站在一边。
敏锐的温以莲看出周子颜状态不对,将她扶到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柔声道,“小周,你是温皎的合法妻子。”
“还记得吗,当年你还劝过我和温皎道歉,你当时是怎麽说的,无论发生了什麽,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管你和温皎之间闹过什麽矛盾,温皎的病摆在这里,她剩下的日子本就不多,你何必非要把她藏起来呢?”
周子颜垂下眼睫,“我想救她。”
温以莲一愣。
“我联系了很多医生,给再多的钱他们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治好温皎,温皎不想手术,只想平静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我不肯,只好把她带走。”
“我只是。。。。。。不想让她等死罢了。”
温以莲看着她,沉默许久,就连任经亘都有些惊愕。
他们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极低,病人很可能连最後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早早就放弃了这个选项。
没想到。。。。。。
两人复杂的目光看向神情恍惚的周子颜。
温以莲的手机在这时忽然响了,她低头查看,瞳孔突然骤缩,沉默许久後,她把手机递到周子颜的面前。
周子颜不解地接过,看到了温皎发来定时邮件,她的手指上下滑动,仿佛不认识字一般,每一句都读了很久很久。
【我的遗嘱在保险箱里,死讯传来那天,我的律师和秘书会进行财産分割。】
周子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在看到最後一句话後,彻底决堤。
【还有,不要为难她。】
【作者有话说】
是HE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