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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葬礼（第3页）

刚刚意识混乱也没力气反抗，现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一旦被大面积触摸身体，以前那段可怕的回忆就暴风般冲进脑子里，身体几乎立刻做出反抗的反射。

“得，”李望寻显然有点被气到了，但也不纠结，捡起掉到地上的外衣，迈腿就往外走，“我走了”。

宋津渡想拦，想道歉，千言万语化成淡淡的一句话：“你误会了。”

李望寻回头倚着门，等他的解释。

“不是针对你，”不知道为什麽，藏了将近八年的秘密在此刻有一吐为快的欲望，“我高中……”他深呼一口气，“。。。。。。被人霸凌过。”

李望寻脑袋瞬间炸开了。

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个男人曾经遭遇过校园霸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李望寻想，他的语气太平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点也不像是正常的情绪，反而像是刻意压抑住的火山，等着什麽契机爆发。

他轻声开口，摆手致歉，“不好意思，我冒昧了”，带着安抚的意味。

李望寻好像有一瞬间理解了宋津渡眼里闪过的不可抹去的悲伤。

宋津渡低头没说话。

愧疚瞬间涌上李望寻心头，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因为人家说“受不了别人碰自己”而不爽，还逼他将他不愿意回首的往事挖出来告诉他。

太不是东西了。

李望寻悄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宋津渡眼眶的红还没褪，但腿已经缓过来了，叼着烟起身往出走。

“你别多心”李望寻说。

宋津渡还是没理他。

李望寻不知道该接什麽，心情异常沉重，跟着他往外走。

医院的走廊，清晨光还没打进来，昏昏暗暗，李望寻感觉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我是同。”

宋津渡突然停住了，背靠医院惨白的墙壁，一只膝盖曲着，脚踩在墙上。

此刻他松松垮垮地套着病号服，本来白皙地脸色如今已经到了苍白的地步，唇上不见丝毫血色，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漂亮的眉眼间透出疲惫与憔悴。

然後有些无助地开口，“所以男人碰我我更难受。”

李望寻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

他死死盯着宋津渡靠在墙上的身影——明明站姿随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像一根随时要断裂的丶绷到极限的弦。

李望寻上前一步，吐出一个烟圈，“我刚以为你烦我。”

宋津渡一怔。

李望寻露出一个笑，

“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讨厌我。”

走廊尽头的晨光终于漫了过来，落在李望寻的指尖。宋津渡盯着那只手，呼吸渐渐发紧。

过了很久，久到李望寻的手臂都有些发酸，他才意识到李望寻还抓着自己的肩膀。

两个人贴的很近，至少一定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走吧。”宋津渡开口，“给我把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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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进入回忆部分了

小宋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