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姿势,就仿佛他把闻璱揽在怀里一样。
他用眼睛细细描摹过闻璱的眉眼丶鼻梁,最後停留在浅粉色的唇瓣。
闻璱累了一整天,昨夜睡得也少,现在就算趁人之危做点什麽,应该也不会被发现的吧?
然後那两瓣唇就轻轻一动,仿佛在邀请……
“你在干什麽?”闻璱冷冷地问。
弓铮皎立刻从臆想里清醒了。
他光速弹开,速度快得甚至直接化作一道模糊鬼影,弹射起飞出了帐篷。
闻璱才睁开眼,就看到弓铮皎的脸化作一副《呐喊》,然後消失在帐篷中。
他懵懵的,还没回过神来,脸上自然没有任何多馀的表情。
迷糊了一会,他从睡袋里爬出来坐起身,探头向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围坐的狼群小队几人,也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唯独不见刚才犯罪未遂後逃逸的嫌疑人。
“弓铮皎呢?”
荆牡说:“他说吃撑了,散两圈步再回来。”
闻璱:?
吃能量棒能吃撑,简直是闻所未闻。
显然是弓铮皎又习惯性地做亏心事之後,无言面对自己,逃避心理大爆发了。
或许以弓铮皎的速度,这应该叫“流窜心理”。
闻璱无语片刻,又道了一声:“晚安。”然後再次躺回睡袋。
他确实很疲惫,虽然一整天都趴在弓铮皎的背上,看起来没走几步,但精神力一直高度活跃,随时调整着弓铮皎和狼哨兵们的情况。
合上眼睛後不久,他就再次陷入沉睡。
浅度睡眠中,闻璱依稀有一种被什麽东西拖着着在山上奔跑的颠簸感。
好奇怪。
他很努力地试图摆脱那个拖累,却无论如何也丢不掉,每一步都迈得很艰难。
直到某个瞬间,他恍然大悟:为什麽要跑?他不是会飞吗?
他试着张开双手,或者说,翅膀。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一连串音色各异的狼嚎此起彼伏:“嗷呜——”
两个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立刻醒了过来,荆牡惊呼出声:“酸雨警报!”
酸雨异常移动的速度很快,边缘似乎很快就会波及营地,但好在只是边缘,硬挨过去不算困难。
探测仪显示酸雨的范围极大,如果晚上那时真的选择绕路进圈,按照路线,现在应该正在暴雨中心。
唯一令闻璱无法心安的事情是,弓铮皎失踪了。
似乎从“散步”开始,弓铮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但那时通讯装置还能联络到他,荆牡确认过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就也歇下了。
毕竟是被誉为最强S级的前任首席,没有哨兵会认为,他在核心地带外散步能散出什麽意外。
而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弓铮皎的睡袋没有任何被使用过的痕迹,可见从未回来过。
闻璱试图用通讯装置呼叫弓铮皎,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复。
荆牡道:“我和一号出去找找,希望他没走远。”
安全起见,他们必须在酸雨降临之前赶回来,也就是说,如果那时还没找到,他们也只能放弃搜寻。
闻璱沉吟片刻,道:“不行,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们最好呆在这里。”
“那弓哥他……”二号欲言又止。
闻璱捏了捏眉心,轻声说:“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