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铮皎顿时暧昧全无,倒吸一口心虚的凉气,“你怎麽知道?”
“这很难猜吗?”闻璱反问。
“我……”
在道歉的话出口之前,闻璱用手指抵住了弓铮皎的嘴唇。
“没关系。”闻璱说,“但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来问我,而不是跟逄靥星打听。”
他擡眼,目光从弓铮皎的掌心,转向弓铮皎的眼睛。
几缕豆大的午後阳光从手编草帽的缝隙里漏出来,在他脸上印出几颗闪亮的星星。
闻璱眨了眨眼,睫毛便把一粒光担起来,叫人担心那粒金箔豆会不会碎掉丶跌进桃色的眼瞳。
像蜂蜜流在桃子上。
弓铮皎突然说:“我想舔你眼睛。”
闻璱:?
他还以为按照这样发展,弓铮皎该问些什麽——这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为什麽丶怎麽就突然转向这里了?
而且舔眼睛也太不卫生了,有点恶心。
闻璱面无表情:“不行。你怎麽又想这些?”
“好吧。”弓铮皎可怜巴巴地说,“我忍不住。”
“那也不行。”
闻璱坚守底线,压了一下帽檐,扭头就走。
长长的系绳在他下巴上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两根尾巴便因这个动作而甩在弓铮皎肩头,似乎很可惜没能戳在弓铮皎的脊梁骨上。
弓铮皎很想解释点什麽——他确实经常被色迷心窍,但这些冲动并不是每一次都指向性,有时他只是想把闻璱抱在怀里蹂躏,有时候他想含在嘴里咀嚼。
但这话说出来很难说不会让误会加深。
他只能跟上闻璱的步伐,没话找话起来:“说起来这里和我想象的还真不太一样,我不是说我觉得这里不好,只是来之前我查了,水盘镇前几年不是在做果园采摘那种形式的农家乐吗,我还以为这个季节游客会很多。没想到,现在好像都不做了?我刚刚帮忙的时候,发现大家基本上都有转门的工厂客户了,基本上就是统一采摘转运,很少接散客的生意呢。”
“嗯。”闻璱点了点头,“三年多前,省会那边的大工厂把整个镇子的果园都承包了,一签就是好几年的合同,给的价钱也很不错,这样大家更轻松了赚得还多,就没人搞农家乐了。”
“……”弓铮皎突然産生了一个微妙的猜测。
“那个工厂是做什麽的,需要这麽多荔枝?”
“据说主要是精品鲜果,还有一些鲜榨果汁和果汁硬糖,专门开了几条生産线。”闻璱说,“不过好像确实没怎麽在市面上见过産品,每年过年工厂那边发的礼包也没有包装,我也不知道品牌叫什麽名字,回去问问妈妈。”
弓铮皎:“……”
不用问了,弓铮皎确信,那是自己之前投资的厂,後来也没转手出去,産品都供应给了希冕创辉和旗下各地公司,员工休息区丶食堂和年终礼包里,总有这些産品。
因为品质上佳又不在市面上流通,前几年还在社交媒体上小火过一阵,当时宫烁就来问弓铮皎,考不考虑把这个做起来,被根本没这心思的弓铮皎婉拒了。
那时如果知道,就是这麽巧地,他的其中一个工厂找到的果园就是闻璱的家……
他是不是可以上演一番:“小美鹅,你也不想你家的荔枝都烂在树上吧?”
就算不舍得真的这样逼迫闻璱,这恶俗桥段仍然让弓铮皎一阵暗爽,以至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闻璱回头问:“怎麽了?”
“没有。”弓铮皎立刻收敛了笑意,把这大逆不道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生怕成为彭枭pro。
然而,闻璱定定地看了他两眼,缓缓道:“不会吧。”
“什麽?”
“不会那个工厂也是你的吧,你在後悔没能对我强取豪夺吗?弓大老板。”
弓铮皎道貌岸然:“怎麽可能?工厂虽然是我的,我不是那种人,我……”
“嗯,你只会当散财童子。”闻璱稍微低下头,故意那样稍微擡起眼睫看他,声音轻得像羽毛。
“而且,你也不需要用那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