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两具身躯紧紧相贴,水就这样从弓铮皎的衣服上,沾湿闻璱的前襟。
然而渗透过来的似乎不只是水,还有温度和跳动。
闻璱的身体同样微微用力,让弓铮皎的上半身後仰到了几乎是下腰的位置。
既像是华尔兹的切克舞步,也能在下一秒接上一个毫不留情的抱腰摔。
可惜的是,以弓铮皎的肌力,这个抱腰摔的动作想要真的完成,还是得看弓铮皎有没有被摔出去的意愿。
但也不完全可惜,因为弓铮皎主动将手同样攀在闻璱後背,让两人比起近身搏击的预备动作,更像是在跳琴。
考虑到面对的人是闻璱,弓铮皎现在正在思考的应该是:为什麽突然这样?
刚才的表现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现在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以及……闻璱如果要把他摔出去的话,他还该像上一次那样小“演”一下吗?他的演技不太好,但如果这也是一种情趣呢?
耳鬓厮磨的距离里,闻璱居高临下地看着弓铮皎,语气没什麽波动,听不出是平静还是不愉快:“你不诚实。”
弓铮皎睁大眼睛,有些意外。
他喉头溢出几声含糊的哼声,想要解释,却说不出清晰的话。
刚才已经给过他坦然的机会了,弓铮皎仍然有所隐瞒,所以现在,闻璱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只刚才卸了他下颌的手就这样捧住弓铮皎的耳後,似乎是怕他突然栽倒,另一只手也善解人意地从胸口转移到了弓铮皎後腰,若有若无地扶着。
而闻璱的目光落在弓铮皎轻微滚动着的喉结,渐渐地,那双眼变成了血一般的艳色。
闻璱缓缓低头,用嘴唇贴住弓铮皎的喉结,闭上双眼。
那一瞬间,一丝电流般的触感不仅是在喉结传来,还有更不可言说的部位,弓铮皎猛地绷紧。
又是感官调控,但这一次,并没有剥夺,只是霸道地形成了另一条诡异而微妙的通路。
弓铮皎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都彻底缴械。
本能让他後仰逃离,尽管这只会让他的更加暴露自己的弱点。
但闻璱只是轻轻吮了一下,他就干脆丶彻底地倒在闻璱掌心。
心狠手辣的闻璱果然也没有对此産生任何的怜惜,仍然践行着自己的惩罚计划。
他用唇瓣抿过喉结,又用舌尖轻轻舔舐,偶尔也用齿尖试探地轻咬,每一个唇齿之间的小动作,都让弓铮皎不受控制地哼出声。
然而声带的震颤又触发喉结滚动,简直像是主动把自己送到闻璱口中。
那只原本温柔地抚着闻璱後背的手也方寸全无,实实在在地扣紧了薄薄的布料,隔着衣服都传来阵阵炙热。
就像上次一样,残存的理智再次提醒弓铮皎,现在逃跑的必要性。
他可以推开闻璱,这并不会让闻璱受伤,反而如果继续下去,他真的失态的话,更可能会让闻璱反感。
但兜兜转转,他仍然像上次一样沉沦其中,并安慰自己:这本来就是闻璱所给予的。
如果这是奖励的话,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果惩罚就是让他失态的话,他也只会选择接受。
弓铮皎仿若躺在断头台上,等待着落下来的不知是铡刀还是馅饼,他沐浴在其中甘之如饴。
他的脑袋几乎处理不了更多的事情了,短暂地几次轻舔,就感觉仿佛被放在刀尖上来回摩擦。
在意识将去未去之际,後背的那只手无意识地伸展开又收拢,用了些力地揉捏着闻璱的後背。
没有摸到什麽蝴蝶骨,或者说,那是肌力不足导致的翼状肩胛。
闻璱的背阔肌仅凭手感都知道有多漂亮,只不过,掌心的肌肉绷得好紧,仿佛有一棵小芽要破土而出——
“唔。”
然後闻璱倏然松开了一切。
弓铮皎骤然从峰值跌入谷底,剧烈地喘息着。
他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弯着腰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两只手飞快地把自己的下巴接了回来,然而其中一只手却偷偷摸摸地揉拈着自己的喉结,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那块软骨的凸出部分抠下来。
只差毫厘,只差毫厘。
可这毫厘是一道天堑,是弓铮皎把自己搓破皮也永远填不满的沟壑。
闻璱专门在此刻松开他,所以这才是“惩罚”。
弓铮皎总不好在这里当场失态,只能喘息着等待一切渐渐回归平静。
眼前发花丶耳朵嗡鸣的异常反应逐渐消失,状态也恢复平静之後,弓铮皎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有另一道呼吸同样乱了。
他擡起头,只见闻璱有些不自在地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闻璱只说了一个字:“走。”
就转身离开,甚至不愿意多等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