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铮皎一顿,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荒谬,补充道:“会下沉的那种钻,我不骗你,真的差点就沉了,我捞了它三次!”
闻璱:“……”
天鹅溺水,这大概像北极熊溺水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但是,有逄靥星的前车之鉴在,弓铮皎也意识到这绝对不简单。
“我只好把它抱在怀里,然後按照它的意愿去把抱脸蝎巢xue扫荡了,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你。就是这样。”
讲完前情,弓铮皎忍不住问:“有什麽我能帮到你的吗?”
异常如此明显,他很难不立刻联想到逄靥星溺水的事件。
而闻璱的反应更让弓铮皎意识到,这恐怕触及了闻璱这一次深入污染区的真实目的。
一时间,弓铮皎也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个秘密,能不能告诉自己。
说实话,弓铮皎心里有点冒酸水了,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这是件正事,似乎不该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再说,一个追求者似乎也没有资格质问被追求的人。
他只能选择性地表达出剩下的部分: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提。
闻璱完全没在意弓铮皎的这些小心思。
他的脑袋正在高速运转,思考着弓铮皎刚刚透露的信息。
这一切果然隐约和他的梦对应,也就是说那并不是梦境,而是几里之外小黑经历的现实。
而且,又是溺水,和确诊之前的那一次,和逄靥星这一次,都如出一辙。
短时间内,这问题似乎也很难想出个所以然来,被闻璱就这样暂且搁置下来。
他再次检查弓铮皎的白噪音贴片,手指还按在弓铮皎的太阳xue时,突然觉得有什麽不对。
酸雨来了。
一号的声音传进来时,也变得似真似幻,隐有回声:“酸雨来了,大家注意。”
精神污染没有实质,但不论是闻璱还是弓铮皎,还是帐篷外的狼哨兵们,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潮湿丶粘稠丶滞涩,无法分辨究竟是身体感知到了这种无形的“雨水”,还是只有精神力沐浴在“雨”中,才让大脑发出了错误的指令。
有研究猜测,或许“酸雨”其实是某种现阶段无法观测的水生污染生物,在陆地上移动。
所以“酸雨”看不见丶摸不到丶难以预测。
幸好营地只在酸雨边缘地区,对狼群小队来说都并不算难捱,更不用说曾经常年在一区行走的闻璱和弓铮皎。
闻璱微微眯起双眼,总感觉像被湿淋淋的水鬼按摩了大脑,他不害怕,却对这种异样感十分抵触。
弓铮皎也差不多。
偏偏为了抵抗精神污染,他们反而不能放空大脑,要想点什麽来守住自己的意识。
就像有些小队会约定暗号,在酸雨时期互相对暗语;也有些小队会准备脑筋急转弯丶玩海龟汤。
狼群小队的几个人,现在就围坐成一圈,在外面聊天,话题是:精神体毛发护理。
弓铮皎觉得,这个话题自己也很能参与。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插入话题,就听闻璱缓缓道:“我有些事想问你。”
闻璱眯起眼睛时,两眼弯弯,只看眼睛,总觉得他似乎在笑。
叫弓铮皎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一丝有些不敢直视这双笑眼的难为情。
“弓铮皎,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小队。”闻璱说,“你患病之後,和以前的队友就这样断了联系吗?”
狼群小队都贴着白噪音贴片抵抗精神污染,又不是弓铮皎这种感官怪物,闻璱并不怕有人能听到自己的话。
弓铮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和闻璱眯眼相反,他微微睁大了双眼,低声道:“确实没有再联系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和他们的关系,原本就算不上很好。”
“好吧。”闻璱问,“只是好奇,有时我在想,前任首席哨兵的队伍自从解散,队员竟然也就这样销声匿迹,实在奇怪。”
至少闻璱相信,自己的小队都是人才,散了也是满天星。
就连彭枭,至少在A级哨兵里,他的个人能力绝对名列前茅。
而他和权冽的关系即便不算亲近,也能称得上一句“朋友”二字。
闻言,弓铮皎更难为情了:“其实我以前的队友都是向导,解散之後,大家好像发展都不太好,有人干脆离开公会,去打工了。”
闻璱:?
他怀疑自己要麽对“都”的理解和弓铮皎有差异,要麽对弓铮皎的小队规模有误判。
小队满员的人数是八人,但为了鼓励小队之间合作,满员小队在小队积分榜上也有降权。
所以,闻璱的小队一直是七个人,两个向导,五个哨兵,算是很“学院派”的满配。
那弓铮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