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铃呵呵两声,让张妈盛汤上来,对梁茗贻说:“我们先吃吧,他们……没那么快,吃完饭,我们带甜甜去逛街!”
梁茗贻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对甜甜说:“宝贝,啊——吃糊糊了……”
甜甜张嘴,粉色的小舌头舔走嘴边的白色糊糊,黑圆的眼睛停在不远处的巨幕电视机上,突然说:“爷爷……”
梁茗贻转头,看电视屏幕。
程清林受邀参加在巴西举办的国际经济峰会,现在屏幕里正是他接受一家外媒采访的画面。
他黑色西装板正,花白头根根爽利,还戴了平时在家不怎么戴的眼镜,与那个耍赖多抱五分钟的爷爷模样大相径庭,但甜甜还是认出来了。
周月铃摸她小脑袋,指着电视说:“甜甜,他是谁?”
“爷爷……爷爷……”
梁茗贻拿手机录下这段,给程清林。
她拿手背拭泪,心想也许有一天,可能不会太久,她也能听到那软软的声音叫出对她独有的称呼。
————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最后一次,就像,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我不进去。
莫爱撑着身子,从凌乱的床上起身。
肩背的红晕像覆在雪上的粉色花瓣,她看一眼窗外天光,霞光快落下去了。
“她们带甜甜出去了,”程景行放下手机,又翻身把她压下,“要不我们去浴室玩………”
莫爱欲哭无泪,细腕勾着他脖子,求饶:“我都要散了,还玩……”
程景行磨她嘴唇,道:“就一次,今天最后一……”
“这话……你信吗?”
程景行笑得没脸没皮,揽着她腰,把她抱起,走去浴室,“反正你都不信了,我就实话告诉你,甜甜不回来,你求我,没用!”
莫爱手臂从他肩头滑下,连带着一声叹息。
算了,放弃抵抗,左右是受不住他软磨硬泡的,只能等女儿回来救她了。
————
甜甜回来的时候,在车里睡着了。
梁茗贻抱她下车,周月铃安排佣人去车尾箱卸货。
莫爱和程景行已经等在南苑门口。
看到梁茗贻抱着熟睡的孩子,莫爱忙上前接过来。
甜甜在睡梦中闻到熟悉的味道,手手很习惯地放在莫爱的胸口上。
程景行从佣人手里拿过一条棉质小毯,给甜甜盖上。
梁茗贻小声说:“路上才睡,晚饭吃得挺好。”
莫爱点头嗯了一声,“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梁茗贻抬眸看看莫爱,她面颊红润,身穿白色家居服,额上有未干的水,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你快进去吧,晚上起风凉,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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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行说:“妈,我送你。”
“送什么,车就在路边,你陪她们。”
梁茗贻推走他,转身往绿茵车道上走。
莫爱把怀里的甜甜裹好,叫道:“您等一下。”
梁茗贻停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莫爱向她走近,步子极轻缓。
新月已爬上夜幕,南苑僻静,周围植被茂密,夜风一过,密林沙沙作响,空气中飘着浅淡的古树清香。
莫爱依着柔亮的月色,看到梁茗贻殷切的眼神,如从岁月里抖落的一匹绸缎,到现在才刚刚铺到她眼前。
“您要是想看甜甜,随时过来,”莫爱说,“想要带她出去玩,或是去您那边都可以,跟我说就行。”
梁茗贻嘴唇翕动,为稳住呼吸,深深吸了口气,“好……好的。”
事情说完,两人陷入沉默,只有树影在两人影子间轻摇。
莫爱静静看了看她,微笑说:“那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