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萨特也并没有立刻回来。大概在十多分钟後,萨特重新拉开车厢的帘子,有些不自然地上车,同精灵钻到一个被窝里。
“萨特。”
艾德里安喊他一声。
“嗯?”萨特神情古怪,应完後有些心虚地假咳几下。艾德里安将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却并不着急拆穿,只是缓缓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
精灵并不打算将心里的疑问全部说出,因为他已经隐隐意识到,萨特是不会轻易回答他的。
“你身上有奇怪的气味。”
“哈!?”
萨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像只在岸上焦急的海豹:“真的有?”
“嗯。”
艾德里安轻声应道。
萨特无声地尖叫半晌,感觉脸皮都要丢尽了。精灵什麽时候鼻子这麽灵的?不对,之前他也曾很远就闻到花的香气——
难不成真的有?
萨特胡乱地乱闻半晌,又不甘心地跳下车,孤零零地站在车外,在寒风中吹着。
艾德里安坐起身,没曾想他的反应会这样大。
“萨特。”
“啊?”
萨特有些呆。
“快上来吧。”
“可是你说我有味道!”
萨特抓狂:“我不想!不想带着!…”
他将“带着”後面的内容隐去,精灵无从得知。
“萨特!”精灵有些急了。
“啊!”
萨特应了一声,将似有若无的鼻涕吸了一下,重新跳上车。
两人在被褥下紧紧拥着,心脏和心脏几乎贴在一起。萨特有些迷糊,想起精灵那句情话:
一颗随时会停止的心脏让我明白很多,这颗心偶尔也会因为其他东西而跳动。
精灵的脑袋真神奇啊,这样有诗意的情话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但那又如何呢,如今和精灵心脏贴着心脏,哪怕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仿佛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流淌。
“艾德里安…”萨特忍不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老婆…”
艾德里安从他怀中挣脱,见萨特的样子有些失神。他只听过萨特说“心肝”“宝贝”,从没听过他这样叫自己。他疑惑地问:
“这个词是什麽意思?”
萨特这时才找回一些神智,可灵魂还似乎飘着,有些恍惚:
“我和你结婚的意思。”
“嗯?”
艾德里安敏锐地察觉到什麽,一板一眼地说:“萨特,你说过结婚只能男人和女人。”
说罢,他不可置信地上下扫视萨特的身体,几乎是惊愕一般说:
“难道你其实是女人?”
“…哈?”
萨特也没想过他会得出这种结论,一时间理智回笼,却猝不及防被口水呛到,狼狈地咳了几声。
“咳…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