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上衣脱了拿在手中,露出长满了黑毛的胸脯。
女的颇有几分姿色,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说话娇声娇气的。
那个小女孩却长得极为不俗,一看就知她长大后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儿。
她的皮肤粉嫩,一双眼睛又明又亮,像是会说话似的。
这客店里只有一张大饭桌,可容十二个客人。
小二向王进告个罪,请新来的这三人也在这同一张桌子上坐了。
此时王母已吃饱了。
她一路上骑着毛驴,身子很困倦。
王进泡完脚,重新穿上鞋袜。
他刚拿起碗筷准备吃饭,瞥见母亲在一旁困得直打哈欠,遂放下碗筷,将她抱进客房里,去床上躺下。
他转身正要出门,王母在床上叫他道:“儿啊,那两个新来的客人不像是好人。他们跟店小二眉来眼去,像是早就认识的。我儿须多加小心。”
王进答道:“孩儿省得。”
回到饭桌上,王进早饿了。
他先把那一壶烧酒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完了,随后拿起碗筷往嘴里扒拉饭菜。
母亲提醒他,要小心那一对男女,因此他没去跟他们搭话。
那对男女自顾自地吃饭,也不去管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一双眼睛只顾看着王进,却不去碰自己面前的碗筷。
这时那男的吃完饭自己出去了,想必是去客房里歇息了。
桌子上只剩下王进和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小女孩。
店小二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盏温好的酒,来到王进跟前,道:“客官,尝尝本店自酿的‘醉八仙’如何?这酒是本店的招牌,这一盏不收你酒钱,只劳客官得便时向过往人等称颂本店一番即可。”
王进嘴里正嚼着饭菜,对小二挥了挥手,咕隆了一句:“多谢了。”小二放下酒盏又出去了。
王进吃饱了饭,站起身来。
他先前喝光了一壶烧酒,已有八分醉意。
正想端起桌上那盏酒一饮而尽,却不料同桌的小女孩伸手过来,将酒盏拂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酒盏打碎了。
王进吃惊地望着她,正待要发问。
“妞妞!”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将她提起来走出门去。
王进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楞,突然想起来,母亲刚才说过:这对男女不像是好人,他们跟店小二可能是一伙的。
莫非小二在这盏酒里下了蒙汗药,想趁机谋财害命不成?
想到此,他被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他赶紧冲出门,往客房跑去。
王母歇息的屋子在最靠边的位置,和这里隔着三四间屋子。
王进跑到跟前推开门一看,床上空空如也,不见了母亲!
王进急得大喊一声:“娘!”
声音震得屋子都抖动起来,却听不见母亲的回答。
他拿起挑行李的扁担,去旁边那些房间里搜寻。
他踢开一间间的屋子进去查看,依然不见母亲的踪影儿,也不见店小二。
他跑回刚才吃饭的那间堂屋,只见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手里杵着朴刀站在那里。
他一见王进,叫声:“看刀!”
双臂举刀向王进当头劈下。
这时王进已经急红了眼,他用扁担一拨朴刀,像平日里使枪一般将手里的扁担朝那人刺去。
这一刺他使出了全力,“咚”的一声,正戳中那大汉的胸口。
那大汉也是轻敌了,哪里会想到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店,会碰到一位八十万禁军的教头?
他被戳得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手里的朴刀也扔了。
王进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拾起朴刀,一刀劈在那人的脖子上,顷刻间血流满地。
接着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还是没有看见他母亲,就连那个女人和小女孩也不见了。
王进提着朴刀去外面找。
这时天还没有全黑,他听见客栈后面的菜园子里传来一些声响,急忙向那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