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哈哈大笑:“让他找别人嫁去。”
“他哪有人要。”
Mia依旧开玩笑:“怎麽会呢。贺大少招招手愿意娶他的女人能从浅水湾排到澳门。”
“他不钟意啊。”
Mia的朋友又来催,她匆忙挂了电话。
贺羡棠心想这可不算她没帮大佬讲话,郎心似铁她能怎麽办。
三月。香港的春天到了。气温一天一天回升,日日都是大晴天,街头年轻的女孩儿已经早早穿上了短裙。
二十度的气温不高不低,空气湿度刚刚好,贺羡棠心情也好,只是这样的好天气没持续多久,三月的天阴晴不定,阴雨天又降温,一时冷的要穿薄羽绒服。
随着雨天一同来的,还有赵珩的一通电话。
贺羡棠坐在床边,看维港上慢慢飘起来的一层雾气,深呼吸,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刚一伸手要点接通,电话却自动挂断了。
算了,随缘吧。
这些天彼此都没联络,估计赵珩也不知道怎麽面对她。
贺羡棠施施然收回手,又对着窗外发呆,不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
周日下午三点多。贺羡棠还记得天答应了陪沈澈出席慈善拍卖会,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样早,她去开门,嘟囔了句:“怎麽这麽早,你不上……”
剩下的话在看清来人後咽回去了。
赵珩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头垂得很低。他明明比贺羡棠高很多,但贺羡棠只能看见他毛绒绒的头顶。
赵珩缓缓擡起湿漉漉的黑亮黑亮的眼眸,委屈地问:“你以为是谁?”
一瞬间贺羡棠好像看见赵珩小时候的样子。
他小时候受了欺负,就这样,圆溜溜的眼睛里藏满了委屈,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能夺眶而出,跟只抢不着食粮的小狗似的。
贺羡棠笑了。
赵珩“啧”了声:“你笑什麽?”
“你像……”贺羡棠想了下,“小金毛。”
赵珩瞪大眼:“你骂我是狗?”
到底三十多年穿纸尿裤时就认识的交情,一两句话间,尴尬烟消云散。
贺羡棠倚着门框打量他:“狗狗这麽可爱,狗狗怎麽是骂人的话呢。”
赵珩“哼哼”两声,忽然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贺羡棠说:“你和Mia都是我的家人。”
赵珩咧开嘴笑了,笑了会儿他说:“我不会放过赵立升那个畜牲的!”
提到这事儿,贺羡棠问:“赵叔揍你了吗?”
“腿差点给我打断。”
“啊呀。”贺羡棠说,“这麽狠?”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逮着我那是往死里揍啊!”赵珩本来不想卖惨,架不住实在是太惨了,“我整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贺羡棠缓缓站直身子:“给我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都好了,没事儿。”赵珩一摆手说,“别让我在这儿站着了呗?”
光顾着聊天,贺羡棠一拍脑门儿,侧过身说:“快进。”
他拿这当自己家,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支使贺羡棠给他倒水。还是伤号儿,贺羡棠任劳任怨,还给他冲蜂蜜。
杯子递过去,贺羡棠不小心碰到他指尖,滚烫,她蹙了下眉,伸手探他额头,吓得要死:“怎麽这麽烫,你发烧了?”
“是麽?”赵珩也摸额头,说,“我没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