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他们本来就不站理。
思来想去,走为上策。
柳娟抱起孩子,就想趁着周围一片混乱,赶紧跑路走人,谁知道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给拦住了。
「跑什麽?你不是说你们没错吗?等公安同志来了,如果判定是我们的错,该赔钱就赔钱,该道歉就道歉,我们绝不二话,但如果是你们的过错……」
後面的话,周应淮没有说完,但是该表达的意思却表达出来了。
「我看就该这样,公安同志不可能偏帮任何人,这样最公平了。」
「可不是嘛,我倒要看看等到时候你这婆娘还有什麽话要说,在公安同志面前可由不得你撒泼!」
「刚才不是挺豪横的吗?还口出恶言诅咒别人的孩子,现在出事了就想跑了,哪有这麽好的事情,咱们大家伙可不惯着你。」
「你以为跑了就找不到你了吗?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公安同志也能找到你。」
柳娟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关你们什麽事,都给老娘让开!」
她仗着自己的身形和怀里还抱着孩子,一股脑就往前冲,但是面前的男人就是不动,他身後的人群也不动。
「耍流氓了,你摸我胸!」
「凭什麽不让我走?这店是你们开的啊?赶紧滚。」
柳娟各种招数都使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理她,再加上这里身处店的最里侧,距离大门十万八千里,她想跑,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见跑不掉,柳娟眼珠子转了一下,抱着孩子就开始哭,哭自己多不容易,哭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带孩子出来吃顿饭有多难,就连上厕所都要带着。
「我们就事论事,你说的这些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周应淮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气得冷笑出声:「你在这儿掉什麽鳄鱼的眼泪,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让我们道歉赔钱的吗?现在知道装可怜了?」
「你也知道当妈的不容易,那刚才还诅咒一个即将当妈妈的女人怀的是死胎?」
一说到这儿,周应淮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额头的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成拳。
那边刚到不久的刘苏荷等人听见周应淮最後这句话,更是气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刚才在位置上等着程方秋和周应淮回来,见时间长了他们还没回来,就有些担心,後面又听到厕所那边起了冲突,便不放心的都赶了过来。
但人太多了,他们愣是挤了半天才挤进中心位置,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从周围人的口中将事情的大致经过了解得差不多了,但却不知道还有「死胎」这件事。
本就气愤的周家人,这会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刘苏荷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镇定,扶着程方秋在服务员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又叫周应臣去帮周应淮把人看好了,不能让他们跑掉,最後才小声跟周志宏吩咐了两句。
程方秋本就是装的,这会儿离他们近,自然是把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听了七七八八。
在听到一些了不得的名字後,程方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後继续捂着肚子把戏演下去。
「那时候我是气糊涂了,说的话根本就不作数。」
柳娟眼神飘忽,馀光瞥见地上的水,脑海中灵光一闪,喊道:「依我看,要怪就怪这家店,地上这麽多水,脚一滑肯定就得摔,而且人是在他们店里出事的,他们必须负责任!」
这话之前程方秋提过一嘴,柳娟当时还没怎麽放在心上,现在拿出来说,就是想抓个垫背的。
「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该负的责任,我们店肯定会负。」经理脸黑如碳,地上这麽多水,是他们员工没有做好工作,他早就知道逃不掉。
但是他知道是一回事,柳娟突然扑过来咬他们店一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到这儿,经理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店的厕所是男女分开的,同志你怎麽能带着男孩进女厕呢?这对我们店其他的女顾客很不尊重。」
柳娟惊了,「我儿子才七岁,他连自己怎麽上厕所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懂什麽男女之别?」
「你也不用这麽说话,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七岁已经能独立上厕所了。」经理横了柳娟一眼,「再不济我们店里有男服务员,让我们帮忙也可以。」
「你……」柳娟指着经理半天说不出来话,「大家都是这麽干的,就盯着我不放是什麽意思?」
「别人的小孩可不会拉别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