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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第2页)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始终没得到解决,秦朗想过回长沙,他查过当地相关招聘啓事,职位很少,还微末。他这次回去,是想请女朋友再给他两年时间,等他多做几个项目,攒些工作经验,也攒些钱,回长沙要麽开公司,要麽开个加盟店,销售现公司的産品。不料,刚和女朋友吃上饭,她电话就不停地响,她没接,但电话一直打进来,秦朗让她接电话,女朋友手撑额头,流下眼泪。

女朋友在长沙工作时,有个同龄男人追过她,她说自己有男朋友,在北京,但那男人很执着,他说异地恋都成不了,仍然对她穷追不舍。相处增多,女朋友对那男人也有了好感,她调去怀化後,那男人申请调去陪她,她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不能辜负秦朗,她应该珍惜他。

女朋友找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决定,那男人含着泪祝她幸福。女朋友开车离开,从後视镜往後看,那男人蹲下去,抱着腿哭了。1米78的男人,蜷成一团哭泣,那一刻,女朋友忍不住了,她把车开回来,也蹲下去,跟他说:“可我做不到。”

秦朗想象得出当时的样子,高考後,他远上北京求学,想到许久都不能见到女朋友,他蹲在火车车厢连接处,也那样失态地哭过。每次吵到分手,他也跟那男人一样不舍和心痛,但7年的感情,终究败给了眼前人。

秦朗眼睛有点红,杨树想说句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丁盼兮把酒杯一顿,豪气干云:“三个倒霉鬼,都失恋了,再来再来。”

杨树连开两瓶红酒,把秦朗带来的白葡萄酒也一起喝了。喝到後来,丁盼兮把芷江鸭拆开,加热下酒,杨树问秦朗:“以後什麽打算?”

秦朗喝酒不上脸,眼睛倒是水汪汪的,他没有哭,但很伤怀:“工作。”

杨树伸过杯子和他一碰:“我也这麽想。”

酒足饭饱,杨树去泡茶,丁盼兮切水果,秦朗从卫生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玩意儿,神色很严峻:“针孔摄像机。”

丁盼兮大惊失色,杨树拉着她冲向卫生间,秦朗指着它安装的方位,正对准淋浴的地方。他问:“房东干的,还是前任房客干的?”

杨树愤怒道:“一定是他!”

丁盼兮脸色也变了,漫画家道别那天,临走前抹把眼泪问:“卫生间在哪儿,我洗把脸就走。”

房东是一对退休老夫妇,前任房客是两个女人,她们在这里租住了5年多,最大的嫌疑人是漫画家,丁盼兮气晕了,抓起手机就想报警,秦朗建议先拿到证据。

原先那套房子租到了年底,丁盼兮给前房东打了电话,漫画家没退租,他应该仍在北京。杨树和丁盼兮决定先去漫画家那边探探虚实,一发现证据就报警。

算时间,漫画家还在睡觉,可能没发现针孔摄像机已被识破,丁盼兮掏钥匙进门,把他从床上拍醒,哭着说想他了,想和他复合。既然漫画家会演戏,她照猫画虎就是了。

漫画家翻身就把丁盼兮往床上拉,丁盼兮让他去洗漱一下,她想和他在小区外的咖啡厅正式谈复合,对未来约法三章。等两人出了门,杨树和秦朗进屋找证据。

秦朗破了漫画家的账户密码,先是查到他在网上勾搭了几个女孩,聊的内容很露骨。从这里搬走那天,杨树想过,漫画家再不抓紧时间赚钱,年底就会被房东请出去,但他选择再找个冤大头养他。

这个社会上,男人的路比女人顺畅,靠着一点莫须有的才华,就能唬到女人。杨树摇摇头,施严也是,其貌不扬,但才气有那麽一点,找的妻子对他死心塌地,赚得也比他多,今年春上刚生了二胎,但施严可没少和女同事打情骂俏。

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秦朗看到了一系列视频,他点开看了一下就关闭了,让杨树来看,他得报警。

视频全是针孔摄像机所拍摄的洗澡画面,热气腾腾的水雾里,女人浑然不觉地唱着歌。杨树当然能认出是自己和丁盼兮,也只有自己和丁盼兮,她气得想砸电脑,被秦朗扯开。

杨树强忍怒意,给丁盼兮发去信息,让她拖住漫画家。警察到来之前,秦朗发现了漫画家更多秘密。他偷拍杨树和丁盼兮,是为了赚钱,在一个地下网站上,视频被打包卖出,但具体交易金额不知。

杨树气极反笑,兴奋道:“好哇,这次不止拘留5天吧?”

秦朗问:“你不害怕?”

“卖都被他卖了,还怕什麽?”杨树当然知道此事被公开对自己不利,她是受害者,但很多人会羞辱她,不过,让漫画家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件事才能彻底消停。

警察取完证,丁盼兮才把漫画家骗回家。在铁证面前,漫画家认栽了,他请求私了,从那些买家手中买回视频,免得它继续扩散。丁盼兮不信他的鬼话,会花钱购买视频的男人,还有何信用可言?

漫画家怒问:“你被那麽多人看了,你不怕身败名裂吗?”

丁盼兮又羞又愤,自己瞎了眼找的男人,害了杨树,害了自己。但她牢记秦朗的告诫,越是让你忌惮的事,你就越得无畏,无畏才能让你摆脱它的桎梏,她强装淡定:“你搞清楚,身败名裂的人是你。”

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即使不在意虚名,也希望自己的作品广为流传,漫画家还想混圈子,他比丁盼兮更在意身败名裂,闻言狠狠剜了杨树一眼:“你来了就没好事!”

警察表示会尽全力捣毁这个地下网站,阻止视频进一步外流。做完笔录出来,丁盼兮起码对杨树说了几百遍对不起,杨树苦笑,淋浴时室内热气扑面,画面较为模糊,除了自己,没几个人能认出是谁,但恶心感挥之不去,一想到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有一撮阴暗之徒在看视频,她只想吐。

秦朗很後悔,如果没痛揍漫画家,可能不会激怒他,更不会有後续,杨树说:“不揍他,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害我们,防不住的。我算是明白了,越没前途的人,越喜欢死缠烂打,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当然玩命抓住了。”

丁盼兮低头,眼泪又要下来了,秦朗说:“我喊代驾,把你俩送回家。”

三环又堵了,到了小区门口,已是下午五点。丁盼兮说家里有菜,让秦朗吃了晚饭再走,她和杨树真心把他当成朋友。秦朗却说她俩心情不好,在一起骂骂人,他不掺和,而且他想自己待着。

杨树知道他失恋心情差,没留他。走在小区里,她胸口憋闷,只想大叫,于是仰天喊了出来,丁盼兮怒吼出漫画家的本名:“刘智博,我——艹——你——大——爷!”

喊是喊了,但两人都没能感到好受点,丁盼兮心里窝着火,洗碗时狠狠摔碎了两只。杨树翻出一本戏剧类的专业书阅读,起先还心浮气躁,慢慢地做起了笔记。谁不是两奶一屁股,视频被人看了就看了,如果有人嘲笑她,那是别人狭隘可笑,不是她的问题。

清晨,杨树起床洗澡,看到丁盼兮一双眼睛是肿的,安慰道:“想开点,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再说谁认识我俩呀?脏东西们也就那点出息。”

丁盼兮极力让自己不介意,跟漫画家谈恋爱是最大的丢脸,比视频丢脸多了。她就是不能去想整件事,一想就恶心。

杨树说:“问问你自己,从小到大,丢脸的事做过不少吧?大多不也忘了,这件事也能忘记,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丁盼兮还是很难过:“可你被我连累了,这是无妄之灾。”

杨树说:“这次看走眼了,下次恋爱多考察考察。”

丁盼兮眼泪涌出,如果当机立断搬家就好了,如果不放漫画家进来就好了。当昔日的枕边人露出狰狞面孔,他就不再是爱人,是恶人,对恶人原本不能心存侥幸。

对漫画家的不可置信,对杨树的愧疚,以及自我厌弃感交织,丁盼兮躺了一上午。杨树炖汤的间隙,不时探头去看她。陈樟嫌她不美,上不了台面,可就算是这样好看的女人,在感情世界也不能幸免于难,依然会被薄待,被羞辱,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中午,杨树把丁盼兮拉起来,强迫她吃东西。她以前没和丁盼兮讲过她和陈樟分手的具体细节,今天统统讲出来,丁盼兮睁大眼睛:“你哪里不好了,他以为他是谁,敢这样嫌你?”

杨树拍拍她:“他说的那些混账话,我现在说完就清空,刘智博那个贱人,你把跟他的事也清空,脑容量就那麽多,记点重要的事。”

漫画家以制作丶贩卖丶传播淫。。秽物品罪被关押,秦朗以为是激怒了他,他才借着道歉的机会跑来安针孔摄像头,但警察审问得知,漫画家和丁盼兮恋爱期间,拍摄了大量她睡觉时的暴露照片,用来向朋友炫耀。两人分手後,漫画家出于泄愤,把照片发到网上,引来了求购之人。

漫画家打包贩卖了丁盼兮的照片,在对方怂恿下,他计划偷拍视频,为此还找人拆楼道和门口的监控,但技术人员让他先和物业联系。

漫画家没放弃闯门的念头,买过拆监控和更换锁芯的工具。他借着道歉上门,不过是找到了简便之道。秦朗的朋友打不打他,他都会设法闹这一出。

漫画家对罪行供认不讳,杨树在社交网页上关注过几个律师,联系了其中一人,出门签了委托书,请求律师代为打官司。律师让她放心,他力争让漫画家坐上三年牢。

这次是真的安全了,但丁盼兮依然郁郁寡欢,她痛恨自己分手不果断,当她第一次对漫画家失望,就该分手了,就不会被恶心成这样。但杨树觉得,手起刀落的人少,早分晚分,分了就是好事,惟一能做到的是放下,日子是往前过的,跟不怎麽样的人恋爱过,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下次换个像样点的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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