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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第1页)

第71章

按原计划,拍完草原战争戏,再回横店补拍几十场祁宁参与的宫廷戏,但战争戏比原定时间提前半个多月杀青,临时租不到横店的场地,姚澈把无锡的戏份提前,那边各方面都宽裕得多。

剧组分批次转去无锡,主要拍摄女一号刘娥入宫前的岁月,还有祁宁饰演的赵元僖等人的戏份。

主场景是美术组搭的,对大宅府邸和街头巷尾都做了很好的还原,还涉及到当地几座园林和寺院等,极尽市井风貌。刘娥之所以成为後来那个喜用帝王服饰,一生擅权的太後,她的民间生涯是很重要的一笔。

杨树在黎俏这边待的时间多些,偶尔去祁宁那边看看戏。饰演赵元僖爱妾张氏的演员不红,但长得颇美,有双勾魂摄魄的眼睛,身材绝佳,她跟祁宁演起对手戏很有感觉,依偎着讲些小话,或是交颈而卧,俨然民间的柴米夫妻。

张氏是赵元僖的贴身侍女,梳头功夫出色,从少年起两人就相依相伴。在赵元僖苦恼于次子身份时,张氏总是鼓励他,安慰他,可她父亲只是□□品小官吏,宋太宗将团练使的女儿李氏指给了赵元僖。

赵元僖很不情愿,但他知道父亲的苦心,兄长刚被废黜,他需要倚仗岳父势力巩固地位,回府後,面对张氏一双盈盈泪眼,他愧疚地拥她入怀,被她推开怒骂。他们争吵,和好,和好,争吵,说尽最刻毒的话,也说尽最温柔的话。

夫人李氏端庄守礼,但欢喜和烦闷的时刻,赵元僖只去见张氏。张氏很想要个孩子,但再一次流産,雨滴从檐角滑落,窗棂边,青翠的竹叶摇曳,赵元僖抱着张氏看雨,这是两人第三次失去孩子。

命运侵袭时,世间哪个痴儿女不是雨打孤舟。杨树从监视器里看两人的微表情,她完全相信这是一对结发夫妻,在深深的绝望里相爱。

史载,赵元僖无子无女,侄子宋仁宗将一个皇室宗亲出继给他为孙,但那时候,赵元僖已去世多年,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这场戏拍得很舒缓空灵,拍完後,导演和摄影师等人都鼓掌,祁宁转头看到杨树,连忙过来,得意地问:“这场我演得好吗!”

杨树慷慨地竖起两个大拇指,问:“公司名字定了吗?”

表弟取了几个,都有重名的,公司後面几个字是“创意设计”,祁宁问:“树宁行吗,还是宁树?”

杨树哈哈笑:“你以为是组CP啊。”

祁宁小声嘀咕:“也可以是啊。”然後抢在杨树瞪他之前跑开了,下一场是赵元僖得知兄长赵元佐纵火烧宫的戏,就一个听说後的反应,再到让亲信去召见谋臣的过场戏,他演了六条。

一演完,祁宁就又跑到杨树跟前,兴奋道:“国旗飘扬怎麽样!我们名字都在!”

杨树笑得坐不稳:“祁宁你怎麽这麽可爱啊。”

祁宁凑过脸,但杨树低头忙起来,他悻然走开,去听导演讲戏:“说人可爱不捏脸,无耻。”

公司的名字定下了,大小猫创意文化公司。本来按杨树的玩笑话,就叫大猫,祁宁说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硬是塞了一个小字,兴颠颠去找人做LOGO。

圣诞节,秦朗送了花,但匆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杨树对花发愣,宁可两个人多说说话,而不是例行公事。情侣之间如果不认真交流,感情只会变淡,消减,她很担心秦朗已被母亲的疾病压垮,盼着春节能早一点到来,无论如何,两个人的问题需要面对面的沟通。

2018年在动荡和惶然中结束了,跨年夜,丁盼兮拉上朱青和章嘉敏来看杨树。从2015年起,丁盼兮每年都和杨树一起跨年,今年也不想例外。

章嘉敏带上了女儿,小孩子在园中玩耍,朱青站在垃圾桶边上抽烟。章嘉敏远远看到,有点喟叹,跟朱青认识多年,但从没见她跟谁恋爱,她介绍过,朱青拒绝了,她说享受不到恋爱的乐趣,那对她而言是浪费时间,跟人建立长久的情感关系她嫌烦。

说这话的时候,朱青神色很平静,跟受过情伤的人不一样。当时章嘉敏不理解,以为她有些偏激,但现在她觉得,很多时候是很烦。

回京陪读小半年,章嘉敏身心轻松,丈夫和公婆好也罢,歹也罢,像跟她无关了,各人的人生各人担,除了自己和女儿,她不想再对任何人负责。

朱青的话依然不多,吃完饭,衆人散步消食,她安静地听衆人闲谈,慢慢走在江南的冬夜里。章嘉敏的女儿想吃路边小吃,杨树丶丁盼兮和章嘉敏都停下脚步,朱青朝前走了几步才发觉,停在原地等着她们,一手点烟,一手拢住火苗,深深吸一口,吐个闲适的烟圈。

杨树看过去,这麽多年,朱青始终一个人,她想也许朱青是孤寂的,但也许并不。如果她不曾心挂秦朗,可能也能像朱青这样,毫无杂念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惘然,如果和秦朗走不下去,她不想再尝试和别人开始。

丁盼兮认为杨树想多了,她每段恋情出问题的时候,都以为此生绝情弃爱,但没多久,一颗心就再度活络。

丁盼兮现任男朋友是律师,两人谈恋爱快半年了,杨树虽然没见过律师,但岑川这个名字被丁盼兮翻来覆去说给她听,杨树对他俩的恋爱经过了如指掌。

夏天的时候,家里只剩丁盼兮一人住。有个大雨天,她加班到深夜回家,等电梯时,律师来了,穿着连帽黑雨衣,像秦朗爱看的那种罪案片里的冷酷杀手。电梯口只有丁盼兮一人,她竖起了脊背,这人眼生,防着点好。

电梯门开,丁盼兮胆战心惊地走进去,抓紧了伞柄,律师在门口对她做了个“你先走”的手势。电梯合上,丁盼兮留了心眼,随便按了几个楼层,不让人知道她住哪一层。

当时律师刚搬来小区不久,後来,丁盼兮偶尔会在小区看见他,听到邻居喊他岑律师,但不记得他是那个“雨衣杀手”。没多久,丁盼兮有个老同学想打劳动仲裁的官司,她想到律师了,在小区微信群里找到他。

老同学颈椎出了大问题,骨刺压迫神经,行动不太自如,手只能擡到肩膀,脖子不能左右转动,得靠肩膀带动。哪怕38度高温,老同学都得戴围巾,因为风一吹脖子就发硬,他自嘲像缺了油的人工智能。

老同学比丁盼兮高几届,还不到35岁,丁盼兮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他,回家就买了架子,把电脑显示器垫高,每天仰头看屏幕,经常锻炼颈椎,她不想以後漫长的人生也得那麽捱着。谁知老同学一生也许并没有那麽长,他去拜访客户途中,前方突发车祸,他一个急刹车,骨刺把神经顶断,人当场就动不了了。

老同学就此瘫痪了,公司想用半年薪水跟他两不相欠,老同学上有父母,下有幼子,想多为他们争取一点钱。丁盼兮咨询律师,律师接了官司。

两人正式交往後,律师问丁盼兮还记不记得电梯初遇,丁盼兮才知道原来是他。当时,律师看出她很紧张,特地等了下一趟电梯再上。他公司接过一些官司,他知道很多独行女性很警惕身边有陌生男人。

丁盼兮因为弟媳怀孕一事跟家里闹翻,但她妈不死心,经常会找她谈天,十次有八次是催婚。丁盼兮把自己和律师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家里人评论不一。

妈妈夸女儿总算找了个一看就有点钱的男人,弟弟还记恨姐姐连订婚宴都不参加,结婚宴和孩子的满月酒也不回去,挖苦说有本事就立刻绑住对方去结婚,否则就是玩弄她,以律师的身家条件,想结婚干嘛不找年轻貌美的,丁盼兮31岁了,皱纹都遮不住了。

丁盼兮在弟弟面前嘴硬,但跟杨树说了实话,她和律师相处前所未有地舒服,但她的确有点没安全感,她把脸凑到杨树眼皮下,问:“看看我,有什麽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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