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经理一声惊呼,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解释,临场应变地更正台词:“夫人对二少真是上心,二少看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喜不自胜的!”
应嘉然:……
够了,再说下去他就要死不瞑目了。
应嘉然微笑:“辛苦您了,以後我还是自己下来拿吧。”
防止经理沉迷戏中无法自拔,应嘉然道完谢就赶紧退回屋内关上门。
这一天,除了线上兼职的工作之外,应嘉然专心致志地计算着时间等周昉回来。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指纹锁解开的声响,应嘉然快速迎来门口。
周昉推开门入目就是一只熟悉的蓝色礼盒,紧接着目光上移,是双手捧着礼盒的应嘉然,他眼神专注又认真地望着自己,屋内的灯光和他盈盈的双眸相比都显得黯淡。
周昉大脑空白了一秒,被应嘉然的声音唤回神:“二少,生日快乐!”
“对不起,迟了一天。”应嘉然诚挚地向他承诺,“以後你的生日我都不会再迟到了。”
周昉张了张嘴,迟疑几秒,又闭上。
被工作和烦人的实习生同事折磨一天,他本来不打算再去计较这份生日礼物,但应嘉然的举动又让他重新体验到他生日所期待的那份惊喜。
“现在要拆开吗?”应嘉然把礼盒递给他,两颊泛起些微的红,“可能不太入二少的眼,但我送这个是希望可以给二少带来好运,让它替二少扫清所有烦恼。”
周昉没说话,低头打开礼盒,看到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一条眼熟的smile项链。
他顿时心神一震——想起前几天偶然在应嘉然手机里看到的消息,原来是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
周昉依稀记得当时的消息中,应嘉然的室友还说了些什麽“很灵”的话。
他误会应嘉然了。
应嘉然没有忘记,的确是一开始就在给他准备礼物!
一定是这家店的失误才导致礼物送达时间延误,不是应嘉然的错。
周昉仓促地对应嘉然说了句“你等一下”,连衣服也没换就匆匆去卧室拿东西,应嘉然在客厅等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盒。
“这是?”应嘉然疑惑地看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周昉真的嫌弃他送的东西所以直接退还给他。
“给你的工伤赔偿。”周昉说,“你打开看看。”
应嘉然:?
他腿上的痂都掉了,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伤口留下的白印。
他将信将疑地拆掉包装束带,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玫瑰金镶钻链环手链。
不认识,但感觉比他送周昉的项链贵多了。
这赔付也太昂贵了,应嘉然不敢收,盖上盒子递还给周昉:“不行,我不能收这个,二少您还是拿回去吧。”
周昉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他:“两百万现在不能给,不要太贪心了。”
应嘉然:?
应嘉然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短短24小时不到,他都幻听两次了,下次体检给他多挂个神经科算了。
“我应该……没向您开口要过两百万吧?”应嘉然寻思自己也没梦游过啊,到底什麽时候对周昉狮子大开口了?
“你上次自己说的。”周昉还是皱眉。
应嘉然擡脸和他对视,居然从他眼里读出了“男人,不要得寸进尺,两百万我现在给不起,以後再说”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是周昉中邪了还是他自己中邪了,吓得赶紧低下头。
应嘉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回忆起来,是他开玩笑和周昉说,希望被车撞了拿赔付款的那回。
周昉居然当真了?
但那天在马路上吓到他的又不是周昉,要赔也轮不到周昉来赔。
就算是周昉,按受伤程度来看,也用不着两百万。
如果是别人,他会以为对方在给他下套把他按敲诈勒索往局子里送。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嘉然有点无语,又觉得这个场面魔幻得可怕,他也没吃菌子啊,难道是周昉中午在公司吃了?
“二少,上次意外是我自己造成的,而且那天我也请假了,论理都不在工作时间内,压根算不上工伤。如果真的是工伤,都不需要您来烦恼,就算走仲裁我也肯定会索赔到底的。”应嘉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盒子,对周昉笑笑,“工资和加班费您给多少我都欣然接受,但这个不能收。”
这种风气很不好,像领导在拉帮结派收买小团体,虽然这个小团体目前满打满算只有他一个人。
周昉紧抿唇线,黑沉的眸子里凝起浓浓的不悦。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周昉不伸手拿盒子,应嘉然就只能坚持举着盒子和他对视。
他觉得周昉中午可能真的是吃菌子了,怎麽好像从周昉眼睛里看出来一句“男人,竟敢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