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自己的话起到了反作用,面对他压迫感十足的逼近,熊年年步步后退,左手悄无声息地背在身后,面上强装镇静。
“你想做什么?”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年年”沈厌逼得女子退无可退,挑起落在她肩上的一缕黑发挥手截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将自己的发与她的断发用红绳绑在一起,递到两人之间。
“夫妻是假,恩爱何来?”熊年年偏过头,“紫虚上尊,莫要为情自轻自贱!”
“哈,自轻自贱……”沈厌冷笑,大手猛地钳制住她的腰肢,“你说本尊自轻自贱?”
“难道不是吗?”她直视他,“不然你为何做出强人所难的事?”
她的眼太冷,太无情,沈厌抬手覆住这双让自己痛苦不已的眸子,轻吻她的唇角,“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本尊愿自轻自贱。”
笨蛋!傻瓜!
闻言,熊年年又气又动容,她几乎忍不住就要回应他,千钧一发之际陶语芙的话阻止了自己:记住,破除幻境的唯一关键,就是让沈厌对你绝情。
这场幻境可以说是沈厌为她和他两人而展开,目的就是心意相通并厮守在一起。倘若心愿没有达成,且他的心境浮动强烈,那么幻境就会因之不稳而有所破绽。
所以陶语芙等人在外面等的就是沈厌被熊年年情伤心伤之时所露出的破绽。
想此,熊年年硬下心肠,抽出身后的左手横在两人之间,“可惜,我腻了你的自轻自贱。”
尖锐的疼痛传入末梢神经,沈厌垂眸,腹间被一把匕首贯穿,鲜血淋漓。
黏腻的血淋淋漓漓,本该鲜艳刺目的颜色却因着嫁衣的火红而不分出彼此。
静谧的房中滴滴答答,是血顺着下摆蜿蜒滴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闻,甚至震耳发聩。
沈厌垂眸,握上锋利的刀刃,唇角扯动,竟露出一抹笑来,“师父,你要杀我?”
熊年年眼中的水光一闪而过,她强忍住痛楚笼罩的心和拥抱他的冲动,欲要抽回匕首,却被其紧紧攥住。
“放手!”
“你要杀我,为何不更狠一点?”沈厌眼底隐含浓重的痛色与沉郁,他不退反进,深入腹部的利刃顿时往里推进几分。
她一惊,当即出声制止,“你疯了!”
“我是疯了!”沈厌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在你死在我面前之后,在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之后!”
他不顾疼痛一把抽出腹部的匕首,递到她面前,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疯魔与痴狂。
看着曾经让人心动欣赏不已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熊年年甚是心痛难过。
面对眼前的刀刃,她忍不住想要后退,可后方便是坚硬的墙壁,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年年,你想杀我,这样是杀不死的。”沈厌执起她的手握住刀柄,在她颤抖不已的视线下调转刀尖缓缓对准自己的胸膛,“这样才可以。”
好痛,怎么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