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衆人一片哗然。
就连宫皎月都忍不住张开了嘴。
怎麽……怎麽可能是四姐姐呢?她们二人在宫府中向来是顶顶好的,宫若微怎麽可能做得出那等事来?
“本来我和四姐姐与齐小大夫见面,是为了将之前的事情说清楚,我原本站在湖边上,却没想到……”
“好了!”
宫若秀的声音被宫若微打断。
她微微地眯了眯眼,平静无波的杏目看向宫若秀:
“你在湖边落水,只是姐姐站得不稳,一时失手而已,妹妹,你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怪在我头上吧?”
宫若秀原本就怕宫若微,见她这样一副表情,更是眼圈顿时红了:
“可是……姐姐……”
宫若微对尚书夫人行了个礼:
“夫人,妹妹刚刚从湖中救出来,消耗甚多。我还是接她回宫府,多多休养吧。”
尚书夫人原本就向着宫若微,听到她这麽说,没有不答应的,便又多嘱咐了两句,打发了府上的轿子与宫府的马车一起,将宫家两姐妹给送回去。
只是她狐疑的眼神落在宫若微的身上,停顿了两秒。
*
宫家两姐妹走後,尉迟珩和宫皎月也一起回了侯府。
去的时候是和范惟青丶芽儿一起坐的马车,回来时,却是和尉迟珩坐在了一起。
这让宫皎月不由得觉得十分难受。
尉迟珩手里拿着卷兵书在看,她将手上的香囊络子绞了又绞,心中有不少的疑问,却又偏偏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对于眼前的男人,她始终存着敬畏,但今日,却又多了些许好奇。
比如,他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侯府,为什麽在湖边找到了她,又救了她。
又为什麽对她救了宫若秀这件事不闻不问。
她心里头存着许多问题,却又不好打扰尉迟珩,只能在心里头掏心挠肺。
正在这时,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你今日救了宫若秀,保全了你妹妹的名声,做得很好。”
“只是下一次,若是遇到这种危险事,还是叫人为好。”
他这是点自己救人差点爬不上岸呢!
宫皎月娇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一贯清亮的声音都放柔了些:
“我知道了。”
“虽然心里头没底,但始终六妹妹的清白更重要些。”
尉迟珩缓缓看向她,眼瞳犹如冷夜寒星,却并不似从前那般难以接近:
“为了个并不亲厚的姐妹舍身相救,我倒是不知道,御城侯夫人居然还有如此善心。”
“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吗?”
想到刚刚救人的情形,宫皎月不禁也有些害怕。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浑然未觉,眼前的那人已经将眼神从她的脸上,移到了胸前。
宫皎月长在兖州,自小是被母亲将养出来的好皮肉,身材更是丰腴可人,凹凸有致。
原本她到了京城,被宫府上下一阵的说,已经将那好风光被束胸一层层的裹紧起来,可如今一入水,没了束胸的束缚,却一股脑地迸发了出来。随着马车的震荡不自觉地晃动,倒是一出从未见过的好风光。
尉迟珩一贯自诩不好女色,也从未和其他女子有过亲近,可此时却也不免心神一荡。
再想到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八擡大轿擡回家的正头夫人,更是忍不住心中一条乱流,眼神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宫皎月沉浸在自己救了宫若秀的喜悦,与对宫若微的揣测中,好一会儿,方才意识到,自己夫君的视线,居然停留在了她的胸前。
她“啊”的一声短促的叫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揪着胸前的布料:
“你……你……”
尉迟珩原本也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是笑了:
“我怎麽了”
宫皎月却死活说不出“你”之後的言语了。
尉迟珩见到他的小妻子头埋得不能再低,乌云似的发髻下,只看到露出的两个小巧可爱的耳朵,红到滴血。
他的薄唇轻轻抿起,嘴角浮上一个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
“你这样甚好,以後无需用束胸遮掩起来了。”
眼前的女子瞬间将头埋得更低,低声地嘤咛了一声,一直到侯府,都没有擡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