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山伯说的没错,而且也没有人看见他偷啊!”祝英台站出来道,却被祝英齐黑着脸拽了回去。
&esp;&esp;“我看见了!”苏安从外面跑进来,对着山长弯腰鞠了一躬,“山长,那箱金子确实是梁山伯偷的。”接着便说出梁山伯行窃的过程,梁山伯百口莫辩。
&esp;&esp;依照书院规矩,行窃金钱者需受全员师生杖责,若侥幸不死,便逐出书院。
&esp;&esp;“钱不是我偷的,我知道这钱是谁偷的,但我不能说。”梁山伯道。
&esp;&esp;阮熄不知几时从对面绕了过来,扇子轻轻拍了拍掌心,“知道谁是贼还不说出来,你这同学怕不是个傻子吧。”
&esp;&esp;卫乔昔点点头,还真就是个傻子。
&esp;&esp;梁山伯坚持不说出到底是谁偷了金子,书院规矩严格,梁山伯无法自证清白,就必须受杖责之刑。祝英台情急之下站了出来,“钱是我偷给山伯的!”
&esp;&esp;“你们书院这么多傻子吗?怪不得你也越变越蠢。”阮熄道。
&esp;&esp;卫乔昔面无表情狠狠踩了阮熄一脚。
&esp;&esp;阮熄身子猛地一震,这样严肃的场合,阮熄即便是吃痛也不敢大叫,只是瞪着卫乔昔。卫乔昔旁边的男子动了动,将卫乔昔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esp;&esp;阮熄温文一笑,也不打算再看下去,离开时趁着马文才不注意,用扇柄戳了戳卫乔昔的帽子以示报复。卫乔昔对着阮熄舞了舞拳头,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卫乔昔立刻乖觉地放下手,抬头委屈地看着马文才,“他欺负我。”
&esp;&esp;一边的王蓝田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道:“卫兄,你怎么娘们兮兮的。”
&esp;&esp;卫乔昔听罢,踹了王蓝田一脚,扬起下巴,半掀着眼皮看他,“现在够爷们了吗?”
&esp;&esp;王蓝田跛着脚离她远了些,全书院一百多个学子,天天只逮着他欺负,谁有他惨?
&esp;&esp;自己被泼了污水也不见梁山伯紧张,可见到贤弟祝英台为了他主动背负窃贼之名,梁山伯突然决定说出偷窃者的身份,只是到底心地善良,还是求了山长千万不要给偷窃者惩罚。
&esp;&esp;“偷窃乃品行不当,必要加以惩处,不过杖责之刑可免。”山长原也不赞同施行杖责之刑,便顺着梁山伯的话道。
&esp;&esp;得了山长的承诺,梁山伯吩咐四九去打一桶水来。
&esp;&esp;要指出谁是偷窃者直接指名道姓不就好了,卫乔昔不太明白梁山伯为何非要卖什么关子。等的无聊,便拉着马文才在阶梯上坐着。
&esp;&esp;这事情闹得有些大,原本无甚兴趣的卫季贤也循声而来。一来却见自家小妹与马家的小子坐在一起,肩挨着肩举止亲密。
&esp;&esp;“卫乔昔。”
&esp;&esp;听见卫季贤的声音,卫乔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远离马文才,十足老实地站在了卫季贤面前。
&esp;&esp;“哥,这么多外人在呢,你就别训我,给我留点面子吧。”卫乔昔抢在卫季贤之前先开口。
&esp;&esp;书院的学子都聚集于此,卫季贤也没骂她,他怕当真下了卫乔昔的面子小妹会和她闹,卫乔昔平日里都很听话,但是真惹恼了她,连卫夫人都劝不住。
&esp;&esp;马文才起身,对着卫季贤拱手施礼,“卫兄。”
&esp;&esp;卫季贤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
&esp;&esp;卫季贤自来书院,对马文才的态度虽不够温和,却还是彬彬有礼,这是头一回对他如此冷淡。马文才有些不解地看向卫乔昔。
&esp;&esp;卫乔昔指着卫季贤,摆了摆手,撇嘴,那意思——“我哥生气了”。
&esp;&esp;马文才不知卫季贤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到底是未来的大舅哥,马文才依旧好脸色。
&esp;&esp;等四九提了一桶水回来,梁山伯将祝英齐的金子倒进水里,不久水里泛起一片油花,梁山伯掏出手帕沾上桶里的水递给师母,“师母在书院这么长时间,应该对这个味道很熟悉吧?”
&esp;&esp;师母接过闻了闻,“是伙房的香烤菜油。”
&esp;&esp;众人看向苏安。
&esp;&esp;苏安一直负责在伙房烧菜,只有他日日与香烤菜油打交道,也只有他碰过祝英齐的金子,才会留下油迹。
&esp;&esp;“苏安呐苏安,你不但偷窃钱财还诬陷他人,来人呐,给我打!”陈夫子古板,最憎恶他人行鸡鸣狗盗之事,当即吩咐学子。
&esp;&esp;梁山伯冲过去护在苏安面前,“山长答应过我免去苏安杖责之刑。”
&esp;&esp;苏安打小就在书院干活,山长看着他长大,也于心不忍,恨铁不成钢道:“苏安,你为何要偷祝公子的钱财呢?”
&esp;&esp;“我,我……”苏安心底慌乱,他一心认为梁山伯与谷心莲合起伙来侮辱他,心里愤愤不懑,上回给祝英齐送洗澡水时不经意看见祝英齐的金子,脑子一昏才出此下策。如今他被发现了,不但他会被逐出书院,连他娘都要被他牵连。
&esp;&esp;他不能离开书院!
&esp;&esp;“是,是马文才!”苏安指着马文才,“是他,他看不惯梁公子,让我去陷害梁公子!”
&esp;&esp;马文才愕然。
&esp;&esp;“苏安,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指使你陷害梁山伯?”卫乔昔站在马文才身前,看着苏安冷笑。
&esp;&esp;除去王蓝田和马文才,书院再也没有学子真正见过卫乔昔发怒的模样,连苏安都被震在原地,只是他如今无路可走,只能死咬着马文才不放,“是,是马文才。”
&esp;&esp;“证据呢?”卫乔昔一步步走下阶梯,步步紧逼,“就凭你一张嘴,诬赖梁山伯不够,又要诬赖马文才?”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