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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112（第2页）

“因为阿琴阿姨她们很努力。”

你嗯了一声，想起那件染了血被烧毁的衣服。

“之前走得匆忙，并没有时间好好交谈，有空去见见她吧。”由美说。

经纬町实在是个好话题，不那麽敏感，而且你们都为此付出过。

就在你们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轰然一声巨响，连身处屋内的你们都感受到了震动。

由美脸色微变，霍然起身，你也拉开门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已经暗沉下的夜空中只缀着零星几颗星子。远远看去，声音传来的方向着了火，火势似乎极为迅猛，片刻间便烧亮了大半天空。

你认出那个方向是大名的府邸，恍然大悟，伸手抓住了急匆匆跨步而出的由美的手腕。

“你要回去？”你看着由美，劝道，“你忘了吗，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正是带着这些忍者看管好我们吗？”

你们这群人，在今日谋划者的眼中和大名眼里，都是一群不稳定的碍事因素。

在你们被留在此处後，你就隐约明白幕後之人让川之国的人死在这里的目的了。

困住你们这些身边跟有忍者的不稳定因素，是一点。

引开一部分大名手下的注意，也是一点。

由美因此事来这里出乎你的意料，但眼下的情况，她留在这里，至少不会被立刻卷入火之国的是非之中。

若是回去，她恐怕当真会生死未卜。

由美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

“……我没有理由不回去，小雪。”由美看着你，回答道。

天际被烧红的云团宛若一条咆哮的火龙，红光下的影子在风势的拉扯间扭曲变形，飘飞的火星代替了空中本寥落的星子，如同巨龙的吐息。

你听见呼救和组织救火的声音遥遥从其他街上传来，连身处远处的这里似乎都能感到一阵灼气。

也不知道城町里有没有擅长水遁的忍者施救，否则火势蔓延又是一桩大祸。

多年前的城町也有这麽一遭大火，所幸被及时扑灭了。

你紧紧抓着由美的手，不愿意放开，向她强调：“很危险。”

由美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一样的普通人。

大名那里或许正上演着忍者的战斗，也或许策划这一切的幕後主使不愿将这一切全交给忍者，要亲身完成政变的最後一步。但无论如何——

那里无疑是整个城町中最危险的地方。

你知道对由美来说，泉静子很重要，无论是出于知遇之恩还是主仆之情或是其他什麽你不知道的东西，由美将泉静子看得很重要。

但对你而言由美比泉静子重要，政变这种东西古往今来都有，作为被针对一方的近臣，由美难得地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不回去，即便泉静子活下来了，由美也只是在履行她被委派的任务。要是泉静子死了，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比如逃离。

由美将手覆在你的手上。

“听我说，小雪，”火之国大名最为信重的女官一根一根地掰开你的手指，“我必须回去。这次来是我主动要求的，你明白吗？”

你在由美的话中僵住。

是啊，这样的任务，本不需要把由美派来，但为什麽来的是她？

就好像很多年前，你被关进奉行所，大名身边的女官屈尊来牢房看你。

就好像很多年前，你们坐在井边。雨後的石板湿漉漉的，蝴蝶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磷光。女孩子问你在看什麽。

就好像很多年前，你们一人拿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你指着沙地上的字说这是“御”字，代表着尊贵的事物，也代表着远处山峦间那座隐约可见城堡中的主人。于是女孩子埋着头跟着你写这个字。

你写“季子挂剑”，说遥远的国度有位君子，与友人一见如故许诺赠剑，但归途时友人已逝，季子便将剑挂在友人墓前离去。身边的女孩子便跟着你写“季子挂剑”。

後来你又写“君臣相和”，由美也跟着你写。

她跟着你学写字，一边听着你讲故事。

然後她问：“要是我被选中进了城堡，该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