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来福温声:“把你做的那个东西给我。”
&esp;&esp;吕默沉沉对上玉来福双眼。
&esp;&esp;“那样东西你不能继续留着,更不能有用它第二次的念头。给我,我替你毁了它。”玉来福伸出一只骨节漂亮的手。
&esp;&esp;吕默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将一枚仿制的帝王私印放到了玉来福掌心。
&esp;&esp;“是你,那天瑶光殿里的人真的是你。”吕默字字从牙缝挤出,不可遏制的想起那夜他候在门外,瑶光殿传出的那些声音。
&esp;&esp;玉来福抱歉道:“已经尽力忍着了,污了将军的耳朵,实在不好意思。”
&esp;&esp;“为什么这么做?”吕默双拳攥紧的发抖,猛地掐住玉来福单薄的双肩,领口处被微微扯开了一点。
&esp;&esp;玉来福那根细长的颈子上,几处吻痕刺眼夺目,喉结,锁骨,到处都有留下的痕迹。
&esp;&esp;就连耳垂上……吕默用力搓着他耳垂上的痕迹,却无法替他抹去这份耻辱。
&esp;&esp;被一个男人这样的糟践……
&esp;&esp;吕默眼珠子快瞪出血来,情绪陡然失控:“你为什么要这样下贱的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从进到快绿阁那天,你就该绝食而死!至少那样,玉钦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玉公子,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太监都不如!”
&esp;&esp;玉来福垂眼听着,阳光穿过睫毛在他眼睑落下一圈细影,待吕默说完,他缓缓抬眸:“你当他死了就是了。”
&esp;&esp;“是,他早就死了。”吕默遮不住眼底的痛色,“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与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你不需要帮我,你用这种方法救我,是在辱没我。”
&esp;&esp;吕默往后退却几步,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esp;&esp;玉来福忍着胸口的血气闷咳了两声,独自沿着狭窄的宫道缓步走向深处。
&esp;&esp;白墙后面,一双眼睛远远注视着玉来福的背影,玉来福竟然私通外臣,两人还拉拉扯扯一通!
&esp;&esp;偷情偷到宫内,好大的胆子。
&esp;&esp;这事让兰姑姑知道,玉来福就死定了。
&esp;&esp;
&esp;&esp;墙后一阵窸窣声。
&esp;&esp;玉来福定了定脚,没看见什么人影,径自往练功房去。
&esp;&esp;殿内,大伙儿已经点过名开始练基本功,玉来福敲了敲门,目光齐刷刷的朝他看过去。
&esp;&esp;鼻嗤和白眼自然是少不了。
&esp;&esp;“得宠就是不一样,迟到一刻钟都不用受罚。”
&esp;&esp;“再得宠又怎么样,也没见他脱了奴籍,封个什么嫔,什么妃,都是奴才,不知道哪来这么大架子。”
&esp;&esp;许桃听不下去:“你们酸什么!我跟兰姑姑说过了,来福路上被吕将军叫去,这才来晚了。”
&esp;&esp;那些人正要开口讥讽,兰霜一鞭子在地上摔的炸响:“一个个皮痒了是不是!”
&esp;&esp;霎时噤声。
&esp;&esp;兰霜是快绿阁的主管姑姑之一,教头出身,一身好功夫,出名的冷颜铁面,抽起人来毫不含糊。
&esp;&esp;兰霜声线偏冷:“玉来福,既然准许你应卯即可,你现在便可以回去了。”
&esp;&esp;这话真是听的人咬牙切齿,都是奴伎,都有许多的苦功要练,偏偏玉来福能偷懒。
&esp;&esp;“是。”玉来福应了一声,垂下眼刚要走,突然有人冲出来,跪下高声道:
&esp;&esp;“兰姑姑,奴才要揭发玉来福偷情!”
&esp;&esp;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竖直耳朵。
&esp;&esp;朝光指着玉来福道:“奴才方才出去解手,亲眼看见玉来福跟一位白甲将军偷情,两人搂搂抱抱,他还收了那位将军的定情信物!”
&esp;&esp;众人哗然。
&esp;&esp;朝光说的言辞凿凿,伸手比量出一段大小:“就这么大的印章,那将军亲手放到玉来福手上的!”
&esp;&esp;兰霜面色冷寒,转而问玉来福:“你收了吕将军东西?”
&esp;&esp;玉来福暗暗攥住了衣袖。
&esp;&esp;那枚印章不是一般物件,那可是仿造的帝王私印,抄家问斩的大罪,他不可能如实交代。
&esp;&esp;玉来福否认:“没有。”
&esp;&esp;兰霜审视的看向玉来福,用鞭子点点玉来福的手腕:“伸手。”
&esp;&esp;玉来福伸出左手,空空如也。
&esp;&esp;“另一只。”
&esp;&esp;玉来福好似有些不情愿,但依然抬起右手,展开微蜷的手指,掌心皮肉破碎,伤口里嵌着碎石一样的东西。
&esp;&esp;兰霜余光看向他的掌心:“手怎么回事。”
&esp;&esp;玉来福低声:“不小心摔倒,地上蹭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