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莱办理了出院,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了钥匙,按照模糊记忆里路找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
“喂?”
“请问是不是王小莱女士?”
“是我。”
“这里是建设银行信用卡中心,我们最近新推出。。。”
“谢谢,不需要。”
回到家里,看着她之间精心布置的小窝,安全的环境丶便捷的交通,一切现代科技都让她感到陌生而又庆幸,她躲过了战乱。可那里的人呢,他们最终结局如何?她马上打开手机搜索,于胜新丶万香玉丶商宜宁,寥寥数语,就简要地概括了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
于胜新,早期运动家,後成为唯心主义支持者,因意见分歧逐渐脱离组织。万香玉,着名女运动家,1935年死于XXX迫害。商宜宁,着名爱国商人,创立莱宁商号,後迁居美国,1998年死于美国洛杉矶。
王小莱倒在自己的小床上,眼泪无声地流出,洇湿了枕巾。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她参与过他们的生活。
她犹豫地拿出了手机,搜索:王慕文,出来的全都是与他无关的内容。
继续搜索:王慕林丶王慕琴,爱国华侨,在抗战期间,向祖国捐赠大量财物,是着名华裔爱国商人。王小莱努力看着报道,手里冒着冷汗,没有提到王家的其他人。
王小莱把手机扔到一边,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一连几天,她都不敢出门,害怕自己格格不入。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刑满释放的服刑人员,需要时间与社会重新建立联系。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去公司办理了辞职手续。李总客气地挽留了她,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迅速地调整状态,所以还是坚持辞职回家休养。公司照顾性地给了她一点离职补贴,她去财务那里办理了手续,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就回家了。
到家之後,接到了财务的电话。“小莱,你的银行卡钱转不过去,可能是最近电信诈骗太多,银行卡需要重新激活。你赶紧去办一下,办好了告诉我一声,我把工资和补贴给你打过去。”
“好的。谢谢。”王小莱挂了电话之後,想了想还是去了银行,毕竟现在她又要重新开始。
到了银行之後,在大厅里取号,边上有一对老夫妻拿着存单来取钱,可能是因为碰到什麽问题在与大厅的经理沟通。
“这个是我们50年前存的,金额不多,我们都忘了,最近搬家才翻出来,还可以取吗?”
经理认真看了一眼存单,“我们需要查一个存档,如果能核对上,当然没问题,不管是什麽时候在我们这里存的钱,只要能拿出单据,就可以取。”
王小莱听到此处,忙问道,“如果单据不见了,但是知道每一笔的转账的金额和时间,也知道单据的底单,可以取吗?”
经理听说之後,“这个恐怕有点难度,除非你能提供账户和你的关系证明。是在我们银行的吗?”
“不是,是瑞士银行。”
“那你可去查底单,他们在这一块做得是比较完善的。”
“好的,谢谢。”
王小莱办理好银行的业务之後,就去了瑞士银行,对方留了信息和单号之後,说会去总公司查账,要她等消息。这段时间,王小莱整理了当初自己有可能留下的所有财务。北京和天津的房産早就收归国有,在东京的公司也于她回到现代後的三年破産,固定资産肯定是一分不剩了。那些她收来的古玩字画也都悉数给了王家姐妹,除了少部分,大部分都回到了祖国。当初她认为瑞士银行安全,所以把钱存了过去,还约定如果因战火损毁了单据,可以凭单号丶身份信息和存款金额去提款,不知道这个约定是否还能兑现。
一个星期之後,瑞士银行通知她去取钱。银行仔细核对了她的身份信息以及她提供的单据信息和每笔的金额,最後按照现在的汇率给她做了提存。银行也很诧异她的祖辈竟然能如此深谋远虑,以她的名字给她留这麽大一笔遗産。王小莱看着银行卡上的馀额,百感交集,算是实现财富自由了吗?可是这笔钱这里面有她和齐牧共同努力的回报,也有时代红利的财富积累,属于她劳动的那部分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使用,但是剩下的那笔钱,她内心的初步想法是用于公益事业,但是还未有具体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