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晃十几年,童年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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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洄于黑暗中背对着林濯月,淡淡地说:“吃点好的,不用替我省钱。”
&esp;&esp;背后偎来温暖的身躯,林濯月趴在章洄肩头,亲昵地说:“那我不替你省钱,我多住几天,好不好?”
&esp;&esp;章洄没反应,装作睡着了。
&esp;&esp;“我好不容易甩开保镖溜出来的。”林濯月可怜地说,“高考好辛苦,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小洄哥哥,你不想我吗?”
&esp;&esp;“大哥,我还要上课,没有精力陪你,明天送你回去。”章洄反手掐他的脸,“好好躺下睡觉,再闹就去睡走廊。”
&esp;&esp;林濯月松开他,睡去床的另一边。
&esp;&esp;过了一会儿,又靠了过来,脸贴在章洄后背上,闷闷地说:“有点冷,空调是不是坏了。”
&esp;&esp;章洄沉默许久,翻转身体,手臂从他脖颈下穿过,环住他的肩头,另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沙哑地问:“好一点吗?”
&esp;&esp;“嗯。”林濯月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肌肤相贴之处沁满了潮热的汗水,他们视而不见,恍若置身冰窟,亟需以拥抱取暖。
&esp;&esp;“哥,我高考没考好”林濯月低低哽咽,“我妈让我、让我出国念书。”
&esp;&esp;章洄搂紧了点,沉声道:“你去读书,照顾好自己,几年时间,很快就过来了。”
&esp;&esp;林濯月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流泻,肩膀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esp;&esp;章洄掌心捧起他的脸,林濯月的眼泪像珍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章洄用指腹替他擦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娇气包,放假不能回来吗?”
&esp;&esp;“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esp;&esp;章洄没应声,重新将他裹进怀里,他们已经离得很远,即便相拥在怀,也天渊地别。
&esp;&esp;“好好读书,不要谈恋爱,注意安全。”
&esp;&esp;“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谈恋爱,谈恋爱会耽误工作,好吗?”林濯月抹了一下眼泪,仰头望向他。
&esp;&esp;章洄低头凝视着他的眼,苦涩道:“好,我答应你。”
&esp;&esp;番外(二)
&esp;&esp;知道今天要去吃肯德基,章洄早晨起来都没吃包子,就喝了一碗粥,特别郑重其事地换了身新衣服,亟不可待候在客厅里。
&esp;&esp;林濯月在旁边蹦蹦跳跳,手里还捧着本图画书,要带在路上看。
&esp;&esp;章洄就抓着他,把图画书放下了,特别板正地说:“待会儿去吃肯德基,不看图画书。”
&esp;&esp;“肯德基?”林濯月对肯德基还没什么概念,林殊怡和谢群都没带他吃过。
&esp;&esp;“肯德基。”章洄把他拉到门口小板凳上,摘了他的拖鞋,让他把脚架在自己膝盖上,耐心帮他把球鞋穿上,鞋带绑了两遍。
&esp;&esp;“好了。”
&esp;&esp;林濯月站起来,抬高手:“粗去玩!”
&esp;&esp;“对,出去玩。”章洄还坐在板凳上,把他抱到怀里,叮嘱道,“你要听话,不能跟陌生人走,一直牵着我的手,知道吗?”
&esp;&esp;“牵着哥哥的手,就、就没有大恐龙!”
&esp;&esp;“对。”
&esp;&esp;林濯月听明白了,趴在章洄肩膀上,把昨天买的泡泡糖拿在手里玩,奶奶说他太小了,不能吃泡泡糖,只能看看。
&esp;&esp;奶奶洗完衣服出来,见这俩小孩儿都等不及了,好笑道:“小馋猫,鞋子都换好了?”
&esp;&esp;章洄腼腆地红了脸。
&esp;&esp;林濯月把脚抬起来给奶奶看,特别自豪地说:“宝宝自己穿鞋。”
&esp;&esp;章洄轻轻掐他的脸。
&esp;&esp;奶奶夸奖道:“你这么厉害,都会自己穿鞋了?”
&esp;&esp;林濯月点头说:“穿好鞋子,恐龙来了就逃跑。”
&esp;&esp;“恐龙不来,咱们阿月是乖宝宝,恐龙不抓乖宝宝。”奶奶挎上斜挎包,再提了个纸袋,冲厨房里的老爷子喊,“走了啊,你好了吗?”
&esp;&esp;“来了来了。”水刚烧开,老爷子倒满大水壶,装进用保温的棉袋里,提着走到客厅说,“能走了。”
&esp;&esp;四人一道出门,往公交车站走去,老爷子把二八大杠推到门口,奶奶见了直嚷嚷:“你弄自行车干嘛?”
&esp;&esp;“你不懂,这不省事吗?”老爷子摆摆手,把水壶和奶奶手里的纸袋放到车前篓筐里,然后把林濯月抱上后座,拍拍座椅,又问章洄,“你要不要上来?”
&esp;&esp;“你别瞎闹,待会儿摔跤了!”奶奶气急败坏道。
&esp;&esp;章洄摸摸鼻子:“我走路不累。”
&esp;&esp;林濯月扭着腰说:“我也走路,我和小洄哥哥一起走路。”